“柳云修,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把握机会。”忍不住
揶揄道。
没等柳云修开口,听得出暗喻的肖媛把贝贝放下,漠然转身走出去。
“娘娘切莫再开玩笑了,微臣哪敢高攀。”柳云修也把孩子放下,拱手退出去。
“咦?我有说什么吗?为何柳统领会说到高攀?”
走出房外的柳云修正好听到屋里太孙妃刻意说得大声的话,眸光看向伫立在门外的女子,然后走向另外一边守着。
太冷,不是能轻易捂热的,哪是他这种粗老爷们能高攀得上的。不过,听说她一身武功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却要做男装打扮,上阵杀敌,这点,他钦佩。
※
屋里
“宝宝贝贝,去看看六爷爷的胡子是不是真的。”怀瑾把俩宝贝推上前。
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短短的胡须动了动。
宝宝贝贝撒欢地扑上去,伸出小魔爪抓住胡子就扯,胡子太短拔不了,就一再用力。
终于——
“诶哟!疼疼疼……”燕王抓住小魔爪,痛呼,弹坐起来。
“咯咯……”宝宝贝贝觉得很好玩的,哈哈大笑,更加来劲地爬上床抓胡子。
“哟!燕王,原来你这病需要我家宝宝贝贝才治得了啊。”怀瑾笑眯眯地道。
燕王边忙着招呼俩娃娃,边气呼呼地瞪过去,简直是个小魔女!太无法无天了,他好歹也是长辈!
“六皇叔,你这病处理朝政应是没问题。”祈天澈淡淡地道。
燕王转而瞪向侄子,他就不信这小子不知道他装病的目的,他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朔夜国的未来,不管他身世如何,在还没证明之前他就是皇太孙,先帝认定的继位人选,只有他才最适合那个位子。
偏偏,这孩子又认命得很,不是他的,他不贪,兴许还觉得松了口气,不用背负国家大任。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啊,只是没想到休战了五十年的月朗国居然这时候开战,朝中无人做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简直连老天都要他登基的节奏。
“朔夜国是昌盛还是衰落,与他这个小老百姓无关,你瞪他也没用。”怀瑾哼道。
燕王知道这丫头在怨朝廷一知皇太孙的身世就软禁他。
“丫头,苏敬苏大人是出了名的脾气臭,刚正不阿,你要怪也是怪他啊。”这时候最适合出卖人了。
“我怪他干嘛,我还得感谢他让我家皇太孙脱离苦海呢。我们已经计划好了,要浪迹天涯,你们快些昭告天下,解除他皇太孙的身份,别耽误我们的行程。”怀瑾把男人扯过来抱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地道。
燕王诧异地看向祈天澈,“你同意?”
“能得皇爷……先帝错爱二十年,是天澈之幸……”说着,祈天澈垂眸看了眼一心为他的女子,淡淡地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他日需要帮忙的地方,天澈义不容辞。”
怀瑾惊愕,她只是说来气气那燕王而已,他当真了?
“好一声‘先帝’!你皇爷爷尸骨未寒,在九泉之下该有多寒心。”燕王怒道。
“我想皇爷爷会谅解的。”会的对吧,若不然又怎会在临终前留下那样的旨意。
他不怨,真的。
事实就是事实。
他不在意自己什么身世,他只在意她在不在意,她不在意那他是什么样的身世,那他便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有了她。
“你的身世至今都没证据证明,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在月朗国要吞并朔夜国的时候?”燕王埋怨的目光扫向怀瑾。
怀瑾已经从荷包里掏出瓜子闲闲地剥给孩子吃了。
祈天澈看向妻儿,淡淡扯唇,“她和孩子在哪,我在哪。”
怀瑾抬眸,迎视他坚定的目光,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燕王忍不住扶额,他都自认为够痴情的了,这侄子居然比他还痴情,痴情得连放弃天下眼都不眨一下。
“阿烈……”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娇憨的呼唤,紧接着,一
抹海棠红身影从门外如蝶般翩翩而至。
床上的燕王听到呼唤,早已忘了自己还‘病’着,掀被下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迎上前张开双臂抱住女子。
怀瑾眼睛瞪得大大的,请问,她是见鬼了吗?
不是说容昭仪已经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吗?那眼前这个容颜不老的女人是谁?
看向祈天澈,祈天澈对她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果然,当年那场火死的是容昭仪,而眼前这个是从没入过宫的女子。
他在街上时说要让她见的那个人,指的应该就是容昭仪吧。
“怎么了?”燕王用温柔得可以腻死人的声音询问。
容昭仪,啊不,容雪茫茫然地摇摇头,傻兮兮地对他笑,“阿烈……阿烈……”
燕王不厌其烦地应她。
“红红,花花……”贝贝被容雪的裙子吸引,又被容雪手上的花吸引,上前轻轻拉扯,指着花花,天真无邪地道。
容雪缓缓低下头,看到贝贝,眼前一亮,手里的花一丢,欣喜地蹲下身,对贝贝左看右看,然后,傻笑变成了哭泣,默默流泪的那种,但她的眼睛是茫然毫无焦距的,仿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落泪。
“姨,哭哭……”贝贝回头看了眼麻麻,指着哭哭的姨姨说道,然后小手指无措地扭绞在一起。
“雪儿,怎么了?”燕王蹲下身拥住她。
连他都很意外,自从把她从宫里带出来后,她每天除了疯疯癫癫的傻笑,从未见她如此悲伤的落泪过。
“孩子……孩子飞飞……”容雪指着贝贝,喃喃自语,见贝贝一直往后缩,她突然扑上去把贝贝紧紧抱住。
贝贝吓得当下嚎啕大哭。
怀瑾也是猝不及防,与祈天澈在同一时间冲上去解救贝贝,可是容雪太激动,怎么都不肯放,一旁被包子抱在怀里的宝宝也被吓得跟着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祈天澈出手点了容雪的穴位,让她昏过去,贝贝才能回到母亲的怀抱。
怀瑾心疼地把两兄妹聚在一起,轻轻抱住他们,柔声安抚。
祈天澈抱歉地看了燕王一眼,也转身去哄孩子。
回到父母的怀抱中,宝宝贝贝很快就止住哭声,小小粉嫩的脸上挂着两串泪珠,实在惹人疼。
燕王把容雪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长长叹息。
这两年来他已经不知请了多少大夫,都没见起色。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怀瑾犹豫地出声。
“有话就直说吧。”燕王道。
“我怀疑,她是不是曾有过孩子。”
怀瑾的话,祈天澈懂,燕王也懂,可能有过孩子,后来失去了。
“所以,你是说她极有可能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吗?”燕王心疼地抚着爱人的脸。
“不!我记得两年前斐然因为查出他父亲死之前,曾入宫为容昭仪看诊,所以想从她那里得到线索就去见了她,经璎珞把脉后,她是被人下了药才疯的。”
燕王只是微微震惊,更加心疼地握紧她的手。
不意外的,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她是青楼出身,在后宫里被人轻视也就算了,还无依无靠,若不是皇上赐了偏僻又尊贵的梧桐苑,她也许活不到现在。
若真是有过孩子,那孩子留不住也不意外。
若她当初知道追求荣华富贵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她还会弃他入宫吗?
看到燕王神伤,祈天澈从怀瑾怀里抱过贝贝,默默退了出去。
走出燕王府,才骑驴找来的花无阙直接从驴上滚下来,累趴了。
然而,又被大队伍无视,完完全全无视累瘫在地上的他。
眼看他们又要启程坐马车舒舒服服地回宫了,忍无可忍,花无阙冲上前拦下了正要钻进马车的女人。
“小瑾,要不要我跟皇太孙谈谈?”嬉皮笑脸。
怀瑾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某男的
脸色,还好,很平静。
她瞪向花无阙:你试试!
花无阙转身面对祈天澈,“皇……”
“你给我过来!”怀瑾恶狠狠地说,由自家男人抱着下了马车,一瘸一拐地走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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