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川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定不辱命!”
北燕帝的一番话,让不少人纷纷心有不甘,这京畿之地的重兵若是捏在赵子川手中,只怕会阻碍北棠妖称帝之路。
众人对于北棠妖称帝,大多猜测最终是会选择起兵逼退北燕帝的办法,可是若是守着帝都的十万大军是北燕帝的兵马,只怕事情要难办上许多得。
“启奏陛下,微臣认为赵大人已经身兼数职,这十万大军交到赵大人手上未免有些....罗”
“是啊,陛下,此次九殿下铲除叛贼有功,依微臣来看,这统领之权应该交给九殿下掌控才是!”
....
北燕帝冷哼一声,看向北棠妖:“妖儿,你怎么说!”
北棠妖恭敬道:“儿臣对此并无异议,相信赵大人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北棠妖看向那帮说话的大臣:“既然妖儿无意于此,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朝堂上一时间寂静下来,偶尔传来叹气惋惜之声。
退朝后
北燕帝回到书,脸色不愉。
一向威风凛凛的国丈府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败退!他费尽心思周,旋多年,却依旧难以撼动它的根基,可是面对上北棠妖,怎么就会节节败退!
‘啪!’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北燕帝心头犹豫,想要重新启用汪直,可是如今西厂势大远胜东厂,曾经耀武扬威的东厂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群纸老虎罢了,只怕是重新启用了汪直,也难以同北棠妖抗衡。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书房内,置身于黑色的阴影之中。
北燕帝瞧见他后,挥手遣退了屋内的奴才。
王公公抬眼扫了一眼那黑影,也恭敬的退了出去。
“回禀陛下,卑职已经证实挽妃娘娘确实同九殿下私通!”
‘轰隆!’一声巨响,北燕帝怒不可遏,整个桌案瞬间被掀翻在地。
“岂有此理!”北燕帝气的像是疯了一般。
黑影再次开口:“九殿下同挽妃娘娘来往频繁,只是九殿下武功高强,身边高手众多,是以卑职不得不谨慎小心,昨日夜里,九殿下重伤归来,再次去了挽月宫,身上的血迹滴落了一地,固然经过清洗,却还是能查到蛛丝马迹。”
北燕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喷薄的火山,一双眼睛闪烁着橘色的火焰,像是一条喷火的火龙!
“朕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北燕帝从未如此气恼过,脑子嗡一声,只觉得心中一直压抑着的,紧绷着的弦轰然断裂,连日来所受的气皆在这一刻迸发!
发泄出巨大的怒火后,北燕帝只觉得身子好似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灰暗,仿佛耗尽了一身的精气。
黑影犹豫了一瞬,而后开口道:“还有陛下龙阳受损一事,也与挽妃娘娘有关。”
北燕帝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黑影,黑影上呈出几张纸,看起来是采买药物的记录。
“在挽妃娘娘封嫔之前,九殿下买通了御膳房的宫人,在陛下的饭菜中加入了致使龙阳不举的药物,时日一久..陛下便...”黑影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可纵然如此,说到此处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北燕帝一眼。
北燕帝气的不轻,瞪着的双眼有些凸显出来,因为巨大的怒火有些扭曲的脸,此刻看起来有些骇人。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北棠妖早就看中了虞挽歌,为了让自己得不到她,所以才会给自己下药!可恨竟真是红颜祸水!
就因为一个她,他竟然终生不举!
“啊!!!”
曾经英明睿智的帝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渐渐的,北燕帝只觉得能够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直到昏迷,北燕帝都是心有不甘的攥着椅子的扶手,他待她那般好,他待她如此宠爱,甚至都给了她一颗真心,她竟然连同他的儿子一起来害他!
黑影眼见北燕帝昏迷,即刻将王公公喊了进来。
王公公立刻宣召御医,前来为
北燕帝诊治。
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北燕帝才缓缓转醒,御医这才松了口气。
王公公站在一旁,看着北燕帝的神色,只觉得这位曾戎马天下,励精图治,也曾沉于美色,昏庸无道的帝王,终究是老了。
也许他自己不察,可是他却分明看见他头上的一根根白发,那清明的眼已经再也没有昔日的犀利,浮华褪去,变得浑浊不堪。
纵然保养得当,可是偶然间触碰到他的手臂,他能感受到那身白嫩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松弛。
王公公轻叹一声,这江山终究是要换了主人的,一个帝王的崛起总是免不了要随着一个帝王的消亡,再铁血睿智的男人,也终究会老去,最终他这一生的功绩荣辱都将被淹没在滚滚的历史长河。
北燕帝呆滞的看了一会房顶,而后转动了眸子,脑中回想起昏迷之前暗卫同他说的话,只觉得气血上涌,有什么冲撞着脑子,眼前竟是再次一黑。
御医似乎察觉到了北燕帝的异样,连忙开口道:“陛下千万不可动怒,陛下大怒之下,身体损伤极大,若是不妥善调养,甚至会危及性命..”
北燕帝没有去听御医说什么,只是木然的躺在床上。
如今,还有谁当他是北燕的帝王,如今他的天下被人夺走,他的女人也被人夺走,很快,他的财富,他的子民,他的性命...也将一一被夺走。
北燕帝不甘的睁着猩红的眼,他不信他会败,他才是北燕的帝王!太师曾说过,他才是帝星!这是他的天下!
从床上坐了起来,沉声道:“更衣!”
一旁的几名婢女连忙拿来一套黑色的龙袍,上面金龙盘旋,闪闪发光,愈发衬的北燕帝脸色蜡黄。
“摆驾挽月宫。”北燕帝压抑着心头的怒气。
王公公暗道不好,只怕这次陛下前往挽月宫决计不会有好事。
华丽的轿撵早早准备好,北燕帝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完全看不出是生怒之下的人,唯有那双眸子,在夜空中仿佛燃着两簇火苗,又像是喷薄的火山。
挽月宫内
虞挽歌一身青蓝色的纱裙,长发未挽,随风轻拂,风一吹过,身上漾开淡淡的清冽之香。
坐在桌案前,葱白的手指翻看着一本有些泛黄的古书,手边一盏香茗,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夏日的夜里,恬静而宁和,燥热也随着她的淡然而渐渐驱散。
就在这时,小盛子匆匆走了进来:“主子,皇上那边的人送来消息,说是皇帝摆驾挽月宫,看样子,似乎怒气冲冲,只怕来者不善。”
虞挽歌翻看着书页的手指轻轻顿住,蹙起眉头,脑中快速思忖着北燕帝此次前来的原因。
思前想后,虞挽歌的心有些发沉,只怕是北燕帝惊觉了她与北棠妖之间的关系!
转眼的功夫,虞挽歌还来不及准备,北燕帝便已经到达了挽月宫!
虞挽歌带着宫人等在门口迎接,北燕帝下了轿撵,看也没看她一眼,大步直接走了进去。
虞挽歌转身跟了进去,几名宫人也随之走进。
北燕帝在房间里站定,扫过那些宫人,长袖一挥:“都给朕滚出去!”
小盛子有些忧心的看了看虞挽歌,却不得不退下。
虞挽歌眼见北燕帝气息不稳,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走到香炉边,拿起盖子,想要挑动起香炉里的香料。
这香炉里她一直都是藏着迷香的,虽然上次北棠妖没有中计,可是对北燕帝想来却是会有用的。
谁知刚打开香炉的盖子,北燕帝却突然转身,大步走了过来,一把紧紧掐住虞挽歌的脖子!
手中瓷质的香炉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门外的小盛子心头一紧,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王公公双手插在袖子里,躬着身子直叹气。
小盛子塞过去几张银票,压低了声音道:“公公可知道这次陛下前来是为何事?”
王公公有些为难的收好银票开口道:“虽然咱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如果咱家猜的没错,应该是
挽妃娘娘同九殿下的事败露了。”
小盛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公公在一旁也没有再说什么,却不得不称赞一声这挽妃娘娘实在是好手段。
最初他只瞧见了陛下对挽妃的宠爱,可是如今看来,这挽妃却绝不是那么简单,竟然与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的九殿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倒是难怪会一直屹立不倒。
小盛子急的不行,也不知北燕帝会对主子做出什么事来。
思忖片刻,小盛子即刻跑了出去,招呼了一个心腹,去给北棠妖送信。
王公公拿人手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对此却并不十分赞同。
小盛子也知道若是九殿下真的来了,可就是坐实了这罪名,可是如今除了找九殿下,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北燕帝的大手紧紧掐着虞挽歌的脖子,没一会,虞挽歌的脸就有些涨红,看着满眼凶光的北燕帝踉跄着后退几步。
北燕帝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一直到虞挽歌重重的撞在了一颗红色的柱子上,再动弹不得分毫!
“朕待你那么好!你竟然同朕的儿子一起背叛朕!嗯?”北燕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手上的力道更大些,虞挽歌的脚一点点脱离地面,脸色已经由红转紫。
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稀薄,从来不知道看似虚浮的北燕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朦胧起来,周身的血液也变得冰冷,好似不再流动。
咬破嘴唇,让自己努力变得清醒一点,而后两手缓慢的移动到一起,想要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
涂着金色丹寇的手指,一点点探向另一只手中的匕首,触及冰凉的手柄,却觉得众如千金!
北燕帝的眼睛发红,看着面前已经没有血色的女子,重重松开了手!
虞挽歌瞬间跌落在地,袖中的匕首也随着她的摔落,而掉落了出来!
北燕帝看着那把金色的匕首,怒意更甚:“你是要杀了朕么!嗯?是要杀了朕么!你竟敢杀朕!若不是因为你,朕何至于做不了男人!嗯?”
此刻的北燕帝正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一脚将匕首踢飞,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虞挽歌。
虞挽歌重重的喘着粗气,眼前的世界依旧有些朦胧,手脚冰凉,麻木的几乎没有知觉。
她知道,刚刚北燕帝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待到恢复了两分知觉,虞挽歌一手扶着身后的顶梁柱,刚想起身,却发现刚刚这一摔,脚上似乎被拧伤。
北燕帝蹲了下来,看着虞挽歌的眸子轻声道:“疼么?”
虞挽歌微微向后移动着,只觉得面前的北燕帝俨然理智全无,似乎就是个疯子。
北燕帝伸出手捏住虞挽歌的脚腕,一阵燥热的触感,并没有想象中光滑的手掌,让虞挽歌生出不安。
抬手摸了摸头上,却发觉发丝上竟没有一件利器,心中懊恼,强迫自己冷静,寻找着生机。
“啊!”
一声闷哼传来,北燕帝大手一捏,生生捏断了她的脚骨!
虞挽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上也渗出了不少冷汗。
“疼么?朕也疼!朕都要疼死了!朕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北燕帝掌化成拳,重重敲打着自己的胸膛。
虞挽歌咬着牙,踉跄着站起了身,向门的方向走去,可还没站稳,北燕帝却一把扯过她的头发,将她丢到了床上!
“他那么在乎你是么!朕倒是要看看他若是看见你在身下求饶会是什么反应!”
虞挽歌的背一下子撞在了床边的柱子上,火辣辣的痛感袭来,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身形尚未稳住,北燕帝已经走了过来。
今日的北燕帝像头发怒的猛兽,根本来不及给她片刻的喘息,一系列的举动让她来不及有半点准备。
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平日里素来软弱无能的北燕帝竟然会如此粗暴,而她一向不屑的他那被掏空了的身子,力道竟然大到她难以抗衡。
北燕帝红着眼睛,也不去管那揉皱的龙袍,一把扯
过虞挽歌,虞挽歌翻身避开,却被北燕帝扯住了衣衫。
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被这一扯,衣衫顿时化作碎片,散落开来,香肩半露,里面的抹胸若隐若现。
北燕帝毫无顾忌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令人厌恶的吻落在虞挽歌的脖颈上,大手上下游走着。
虞挽歌侧过头挣扎起来,双眼也染上了一层血色,漆黑的眸子满满都是愤怒的杀意,纤细的手指狠狠扣进北燕帝的皮肉,生生抠出几个血窟窿。
北燕帝吃痛,扬手甩下一个巴掌,猩红着眼:“怎么?这么厌恶朕?当初不是依偎在朕怀里么!嗯?”
一阵火辣辣的痛,虞挽歌的嘴角渗出一抹血迹,目光搜寻着利器。
枕头下露出金色的一角,虞挽歌收回目光,手指却一点点向那探去,那里放着的正是那只蓝宝金镯。
自从上次遇见虞青城之后,她多方打听,却再没有一丝他的消息,前几日夜里,她将蓝宝金镯摘下后,便放在了枕头之下。
北燕帝重重的晃动着虞挽歌的肩头:“说话啊!嗯?说话啊!”
虞挽歌咬紧牙关,只是沉默。
北燕帝冷笑一声,大手滑进虞挽歌的衣衫,触及她的皮肤,像是让人厌恶的湿儒的蛇,虞挽歌侧着头,瞪着双眼,咬着牙隐忍着,却还是有一滴泪珠从眼眶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