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开我玩笑!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嫁给楚祤了!”
“我为什么要开你玩笑?”云黔笑的轻柔,宛如清风朗月,清澈的眼眸中不含意思戏谑,有的只是宁静与认真。“她说嫁给楚祤当着你面说了?”
“……没有!”顿了顿。“可……我也都亲耳听的。”
“如果她只是想确定你的反应呢?”
“你的意思是……”君凕偏脸,不置信的对视上云黔,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冷傲,有的只是一直愣头青小子的欢喜。
想起穆念玥说的那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去搂着别人睡觉!”
好像萦绕心头三个月,不解她为什么要去闹他洞房的疑惑也豁然开朗。
可……他想等她亲口承认一句,他有些害怕,怕又是空欢喜一场。颤了颤唇,他咬牙道:“我不信!她也没亲口说过这话。”
“你就知道她没亲口说过?”云黔的话无疑在他心底的波浪里再砸入一颗陨石,几乎不做考虑的,他就急吼出了声。“什么时候?在哪里?跟谁?”
云黔嗤嗤低笑,眼眸快眯成了一条缝,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别那么激动,这才笑道:“她眼睛受伤第二天,你去陪念玥公主了,我带着她在寺院透气,我当时问她喜欢你吗?她亲口说的,喜欢!”
“……会,会不会是你会错意思了?”君凕感觉脸烧成了一锅粥,没一处肌肤是属于自己的。
毕竟……喜欢也有很多种是不是?
“怎么可能会错意思?我当时先跟她说,你虽然是娶亲的年龄,但是情丝成熟晚一些,或许得二十五岁以后,有些事如今你们都还小,慢慢等等就对了。这种话还说得不明白吗?我想没人会理解成其他意思吧?”
“……”短暂的沉默后,君凕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云黔。“你才二十五岁后成熟!”
云黔凝视着他唇角那已经难以遮掩的笑意,嗤笑出声。“好好好,我二十五岁以后成熟!我们的君七皇子如今已经成熟,就等花朵开苞了!”
笑侃的话惹的君凕羞怒更胜,不一会儿,屋顶上两道风影就在夜色中比划切磋起来。
屋顶上,晏紫汐安静的被平置放在一旁。
沉睡中,她的脑海沁在茫茫一片白雾中,只一遍遍的闪过一段记忆。
因为跟顾溪南坐同桌,而被校里喜欢他的女生欺负,一群人放学后将她打完扔进了一个下水井盖里,扣上井盖后还搬来学校拆迁的剩下的混凝土钢筋废料一摞又一摞的压在了上面。
她费尽全身力气都推不
开那个井盖,饥寒交迫,受伤的身子还浸泡在污水中整整一夜,是早课时间,顾溪南翘课来找她,最终徒手扳开所有的废料,甚至划破了手指。
掀开井盖的那个刹那,她哑着嗓子,双眼含泪的看着逆着光对她伸出手的顾溪南,宛如看到了拯救她的天神。
夜风徐徐而吹,晏紫汐眼角缓缓凝出泪珠……
……
第三天,晏紫汐被尿憋醒,眼皮还未睁开,只身子刚拧了拧就感觉自己被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抱过,很快的褪掉她的小裤衩放到了痰盂上。
她一个机灵意识到了什么,可……莫名脑海里想起了那什么狗屁嬷嬷的话。
盆骨窄,道儿紧!
感觉到自己光光的小屁股,她决定不睁眼睛,装睡,继续装睡……
舒坦的尿完,可对方却压根不似要给她穿上裤衩,直到温湿的娟布开始给她擦屁股的时候,她懵了……
我.操!不要这样吧?
他动作轻柔,可隔着娟布摸的位置……晏紫汐有种想哭死的冲动,还不如刚才睁眼睛呢!
算了,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终于……对方擦了三次后放过了她,开始给她穿裤子。
感觉到裤子一点点回归到自己柔软的屁股,晏紫汐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突然,细微的敲门声传来。
“王爷!”
熟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出。“怎么了?”
“你让我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
感觉到他指尖顿住,末了,声音冷淡道:“说!”
“是宫中的一些检查女子身体的器械,而这一批,似乎还有刑罚所用的锥刺,专门……伤害女子下.体……”
“咔!”晏紫汐敏锐的听到拳头紧握的声音与一股扑面而来的冷煞。
顿了一会儿,头顶声音再度响起。
“知道了,下去吧!”
“是!”
脚步声远离,晏紫汐等待他将裤子给她穿上,然后休息一会儿假装清醒,突然一怔,满脑袋思维全部愣在原地。
我.操!!!!!!!!!!
这混蛋在干什么?
晏紫汐疯了,真的要疯了,他不但没将裤子给她穿上,反而一把全部褪掉,然后掰开她的腿,如此隐.私的部位彻底坦诚他面前不说,他居然还指尖抚上摸起来!!!
是的!指尖!没有布什么的遮掩,就是他含着体温的指尖!
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曾经不知道抓狂两个字怎么写,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
哎哟!老天,我曰你妹!
老娘是幼女啊!!!不对!老娘是处.女呐!!!!啊,也不对!老娘是女人呐!!!!啊呸,更不对!
老娘是女的啊!!!敢不敢别跟老娘开这种国际玩笑?
紧接着,晏紫汐要死了,暖暖的鼻息似乎一直在跟前呼喘,她甚至能想象他一定在仔细瞅着朝里面看……
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等他的脚步声远离,门扉关合的声音传来后。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感受着风吹屁屁凉,感受着十指连心传来的疼,凝视着帐顶无语凝噎。
或许……她上辈子一定是一只护翼防侧漏的天屎,虽然有小燕子惹祸的心,但只有夏紫薇饱经挫折的身!
而最大的问题是,想到对方还是一个三观没发育好的小男人……
她竟不知该去怎么责备。
只剩下满满郁闷吞咽……
屋外,君凕想着刚才紧张的一缩一缩的小屁股,就忍不住想笑。
她那天拼力躲进地洞是为了这个?
回眸看了眼屋子,决定还是不让她羞涩难堪的好,虽然她注定是他的!
不过……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得哪年哪月才能长大……
……
岁月的年轮慢慢游转,日复一日的走过,年复一年的更迭。
箬竹寒苑的冬雪来了,冬雪又走了……
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心,那挂着冰青色纱帘的屋子里,经常还是能听到某人忍不住的一次次暴喝:“晏紫汐!”
以及某人一次次撅嘴的模样。“皇叔……我错了嘛……”
六年了,某人至始至终没学乖,某人也只剩下一次次越来越无奈的妥协。
事实只证明一件事,就算他再宠她没底线,她还能比没底线更没底线!
晏紫汐六岁那年,清醒后没多久就扯掉了夜魅的斗篷跟鬼影的面具,害得夜魅比面粉还白的脸跟鬼影黑白交加的熊猫眼被王府的人笑到了年岁。
晏紫汐七岁那年,将二十岁的卫海与十七岁的珠儿关进了一个屋子,然后第二天敲锣打鼓的让全府的人来围观。
晏紫汐八岁那年,公然在二十岁的魏林娶亲前几夜给酒里下春.药,在魏林憋得受不了的时候,让不知情的十八岁月儿去送醒酒汤,最后还好心的通知准新娘来接人。
同时给卫海的儿子起了一大堆让人不解其意的名字。
卫生巾,卫生棉,卫生球,卫生纸……但最后一个名字终于让大家明白其起名水准与深意——卫珠!!!
最后是王爷救场说叫卫烨,才稳住了场面。
所有人都觉得名字不错,只有晏紫汐偷偷后边瘪嘴,胃液?尼玛,还胃酸呢!
晏紫汐九岁那年,扯着二十二岁的夜魅去逛青.楼,硬是逼夜魅给一个清倌娘子萧清雪赎了身子,可又说萧清雪才年岁十四,死活不让夜魅碰。
魏林的女儿出生,吓得直接抱到了王爷身边,不等她发表高见,就已经敲定名字,魏婧。
所有人又都觉得名字不错,又只有晏紫汐继续后边瘪嘴,胃镜?尼玛,咋不叫胃溃疡?
晏紫汐十岁那年,拽着鬼影到处相亲,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面对基本只会说“好的”的鬼影,晏紫汐完全不知道剧本该怎么走,最后干脆放弃治疗。
改为给君凕的座驾,一匹叫追风的汗血宝马配种,可忙活了三天,被某人抓回去面壁思过后才终于搞明白,原来追风不喜欢她牵去马的原因是……两匹都是公的!
要死不死来了句,太小了,所以没分辨出来,然后被罚抄写女戒一千遍,这一年,晏紫汐的毛笔字进步神速,堪比草书大师。
夜魅的儿子偷偷出生,晏紫汐勃然大怒,将夜魅赶去跟鬼影睡不说,还禁止君凕给孩子起名字,一句敢起就绝交吓的王府上下都不敢吱声。
最后到年底,孩子一直没名字,夜魅无语说,反正他的名字也是个代号,孩子就叫无名吧。
晏紫汐十一岁那年,听说穆念玥怀孕了,好奇跑去看君凕的儿子会长啥样,结果她走了没多久,就听说孩子流产,因为这事,她还专门又被招进了皇宫,面见君世渊。
最后,她领着十名歌舞声色极佳的美人进府的时候,君凕转身去了军营,同时丢下一句话。
年底之前,所有歌舞学不会,明年开过春就把兔子宰吃了。
于是乎,晏紫汐就在兔子每天幽怨的眼光中发愤图强,终于,在年岁的时候,由她编排的舞蹈——第八套广播体操闪亮登场。
结果就是……晚上被拎到屋子里问。
她从哪看的春.宫.图?
春.宫.你妹啊!那是广大劳动人民的指挥结晶好么!
结果就是——伸展运动不能做,扩胸运动不能做,踢腿运动不能做,体侧运动不能做,体转运动不能做,全身运动不能做,跳跃运动不能做!
那个整理运动……可以略微保留。
反正晏紫汐就这么度过了她的童年,六年时间说短不短,古代生活无聊的每一天都是一种摧残,可说长也不长,似乎她长个子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从不到君凕的腰一直长到了他胸膛的高度,晏紫汐粗略估计了下,怎么着也一米五多快一米六了吧,可君凕个子也已经窜到了不是一八五就是一八三,每次还是仰望的角度让她说话依
然吃力。
楚祤愈发温润,俊到全城女子竞相追逐的地步,宫珩依然不掀面巾,还每次扯着她问,他帅还是君凕帅,他帅还是楚祤帅,他帅还是凌歌帅。
晏紫汐都会默默说一句,你大爷比较帅。
兔子长成了一只比成年萨摩耶还要大的狼,而且跟随君凕的时间比跟随她的时间还多,要不是云黔把花朵送来陪她,她真不知道无聊的人生要怎么过下去。
总之,粗略算下来,她的童年还有三天就要结束了!
腊月二十七这天,君凕从军营回来。
又是一年白雪皑皑,天地下成一片凝白,纯透的宛如宣纸,而箬竹寒苑的那些青翠亘古的色泽,就是那宣纸上最清逸的水墨画……
当清晨的薄雾透过明纸的窗户给温暖的屋子透进一片微凉的时候。
晏紫汐从君凕怀中拱了拱,揉揉眼睛起床。
掀开被子,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苑落,震的竹叶积雪硕硕而落。
君凕睁眼,因年岁而愈发成熟妖孽的面容,与微袒胸口露出深邃胸肌线的身材,以极度诱.惑的姿态勾成了一副震人心蛊的美男晨醒图。
可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
“啪!”一巴掌贴着完美下巴的唇角边就扇了过去。
气氛凝滞,黑瞳瞬间沁出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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