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误会要发生,赵子赟咬牙将那日之事说了,自然细节没那么详细,富龄阿一听就急了,乌日娜丢了面子,回去还不折腾老友啊。
“乌日娜呢?”
“这个……”赵子赟支吾着,富龄阿心一凉:“赵主席不会杀了她?”
双眼瞪得圆圆的,赵子赟吃惊道:“富总管怎会如此想?要杀也是她杀我!”
“那她呢?”富龄阿跺脚道。
“那个……,我上了她的当,她说有朋友要找特木得,逼我给他地址,我没办法,去骑兵师随便打听了个地址给她了,后来才明白,是她想去找特木得。”
富龄阿闻言却松了口气,“那没事了。”
“没事了?”赵子赟一脸狐疑。
“没事,赵主席可能不知道,自从特木得去了多伦,乌日娜就总说要和他比试比试,每次特木得都躲了,后来特木得离开三十一军,乌日娜去找过他好几次了,每次都没结果,这事音德贺清楚得很。”
还有这事?赵子赟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早知如此,他何苦担惊受怕这么多天!
“不过,赵主席,你给她的地址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我怎么知道特木得在哪?”嘴上这么说,赵子赟心里又开始叫苦,自己真是一根筋啊,胡乱给她个地址多好!
但不管怎样,这事算了了一大半,回头特木得消息一来,就算没事了。
他这边放下,草原深处特木得则是头大了三圈,赵子赟电报也没说清楚,只提了音德贺的小女儿跑去找他,让他注意,真接到人,务必送回正蓝旗,当时特木得没太在意,不就是送个人回去么,简单!
晚上睡下,嘴里嘀咕着音德贺的小女儿找他干嘛,随即脸就绿了,他想起来音德贺的小女儿正是乌日娜!
提起这个名字特木得不由得身子一抖,在多伦驻扎时,乌日娜就带着人来过兵营好几次,指名道姓要和他较量较量,作为蒙古人,特木得当然知道草原上这朵带刺的玫瑰,能不惹就不惹,不过常在草原走,哪有碰不上的,何况乌日娜存心要找他。
一个偶然的机会,特木得带人出去巡视,被乌日娜逮了个正着,要较量一番,特木得不理她,拨马便走,乌日娜自然追了上去,两边便在草原上前后飞奔,乌日娜仗着马好,追得很急,只是这快了,难免出事,特木得走得又是骑兵经常训练的路,那里有什么他一清二楚,转过一个山包,特木得习惯性的一提缰绳,越过了一个浅草塘,乌日娜却不知道这个,恰巧马的前蹄踏入草塘中,马匹受到这个意外影响,瞬间减缓了速度,乌日娜在惯性下,飞了出去。
这下可把她摔得七荤八素,特木得见状,怕出事,拨马回来查看,见她只是皮外伤,便放下心来,本来他若走了也没事,偏偏他一时性起,想要彻底打击乌日娜的信心,便说了句就这本事还来找我,我看你还是回去养孩子。
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乌日娜怒不可遏,直接就要掏枪,吓得特木得一溜烟没了影,等乌日娜养好伤,准备找特木得算账时,特木得却奉令去了天镇,没多久便传来他出走的消息,这气憋着,乌日娜越憋火越大,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厮。
现在特木得得知赵子赟居然送来的是这朵带刺玫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心躲却不知如何躲,赵子赟电文中是务必要将音德贺的小女儿送回去,这关系到蒙汉进一步合作的大事,事情的轻重他还是分得清,思来想去,只有自己硬扛着。
忐忑等待之中,乌日娜果然如陈娇儿所料,是她自己要找特木得,当她站在特木得面前是,有种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说实话,她其实并不认为赵子赟给她的是一个真实地址,特木得和赵子赟反目众所周知,赵子赟胡乱打发她也是很正常的,还有这特木得,明知她来了,居然不躲,还请她进帐篷坐,这就奇怪了。
看表情她也明白特木得并不是很想见她,这让她很好奇,“你怎么不躲了?”
特木得无语,他不可能告诉乌日娜他根本不能躲,还要想法子说服她回去。
“你就这么直奔进来,我怎么躲?”
“特木得,说假话了?你完全可以跑出去几天。”
“你见不到我会离开吗?”
这个理由倒是成立,可乌日娜还是觉得那里不对,盯着他看了好久,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东西。
她是无心,特木得可就不自在了,何况是这么一个漂亮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征战沙场多年,都没怕过的特木得没由来的心虚起来,脸上也泛起一丝红色。
“咦!你脸红了!”乌日娜像是发现什么宝贝惊叫起来。
声音不小,帐篷门口的卫兵闻声朝里看,特木得瞬间觉得脸上发烫,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此时自己怕是耳根都红了。
“你…..叫嚷什么!一个姑娘家,哪有这么盯着一个男子看的道理!”他有些恼羞成怒。
看到特木得居然还有这一面,乌日娜不由得放声大笑,这比用鞭子抽他还解气。
完了,传出去怕是脸丢尽了!特木得暗叹一句,还是早些将她打发回去的好。“既然你找来了,那比试就比试,比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