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只道妇人皆愚蠢,原以为你比旁的妇人或多些聪慧明白,却不想你竟与世间俗妇并无二异!”
惠贵妃跌坐在地上,捂着半边火辣灼痛的脸,抬起美丽的凤目直勾勾瞪着眼前的男人,将口中的腥痰啐出来,沉声道:“你也别拿我当傻子糊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在我身子里用了药,为的便是操控我的意念,让我事事皆随了你的心意,如今就连亲生骨肉祎儿你都要利用,你只当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男人眼见惠贵妃半边脸上渐渐殷出明显的巴掌印子,知自己方才却是下手重了点,脸上又显出平常的温和淡笑,蹲身就要抚摸惠贵妃已经微肿的脸,却被惠贵妃闪身躲避开。
“别碰本宫!”惠贵妃站起身,手仍捂着脸,靠在旋转屏风边就要离开佛堂,屏风的枢纽却被男人伸手按住。
屏风的旋转机活动不得,门便也如墙一般纹丝不转,惠贵妃侧眸怒瞪着男人,眼中充满警戒。
“啧啧,你现在这个模样,可一点都不美丽呢,明儿不是还要去畅春园么?你这脸上……尚或被他问起来,你该如何作答呢?”男人说话时已伸出手,趁着惠贵妃走神的时候将她揽入怀内。
惠贵妃仍欲挣扎,男人却收拢手臂,下一秒唇已经贴了上去……女子从来便是如此,硬的不管用,稍露温存便被收去了心,转眼便已服服帖帖地伏在男人怀里了。
男人低身将惠贵妃横抱起,转身坐在榻上,顺势将她安放在自己怀里,声线低沉而温柔:“我着急你送人那串佛珠,又不是心疼钱,还不是为着咱两个的未来着想么?不过说得重了几句,你便急了。”
惠贵妃听见这话,眼泪扑簌簌就滚了下来,怨怼道:“你也知不过是一个佛珠串子,还认真动起手来!
东西是那一位指名点姓要到我头上的,再者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红珊瑚串子,我能不给么?就算她不回礼给我,要我的什么我敢不给?如今还要遭你的埋怨,人家给我受的气也就算了,回来还要受你的夹板气……”惠贵妃说至此哭的更凶起来。
男人眼底虽已露出一丝不耐烦,言辞却更显温柔:“你说的我都懂,所以我才想跟你争取更多的,好叫人往后都看你的脸色行事……”
男人说话时,单手拦着惠贵妃的腰肢,另一只手已探向香炉旁的小木盒,轻轻揭开盒盖,男人由其中抓了一把红色的投入香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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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那件大襟滚云边儿的苏绣宽衫吧,万岁爷最喜欢那件,每每见主子穿出来,都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致!”月荷平日里便最喜欢给怀袖挑衣服,今日更是将几箱子衣裳都翻了个遍。
青梅道:“那件好是好,就是行走累赘,主子喜欢往林子走,那件天蚕丝的最怕钩挂,我看还是穿那件杭绣的孔雀绿镶珍珠纽子的短衫,再配上那件水烟色的长裙,也别有一番韵致!”
怀袖穿好了内衫,由屏风后头转出来,看见几个丫头从早晨纠结至此时,再看看榻上堆叠的一大堆衣裳,顺手捻起一件:“好了,就这件吧,万岁爷今日是赏景又不看我,我穿什么没这要紧!”说完便径自向妆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