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见沈鸿飞面色肃然.便知他定是有正经事.不自觉蹙起一对八字眉.
沈鸿飞便将今日在南书房内的一幕对常宁尽数道出.说至最后.沈鸿飞不禁叹道:“那葛尔丹今日虽未得逞.便知他日是否还会提及此事.”
沈鸿飞话刚落.常宁紧蹙双眉果断断言:“那葛尔丹就是个咬住了猎物不松口的狼.他既然今日说出口.他日必定还会再跟皇兄开口要人.”
沈鸿飞闻言.不禁焦道:“公主师那般品貌才学.若是真给了这蛮子.岂不是平白给糟蹋了.”
旁边的兰草将这一切听得清楚.扑身跪地:“王爷.奴婢恳请您务必救救怀姑娘.万不能让怀姑娘落在那蛮子手里呀.”
兰草说完.便连连磕头.额头碰在青砖上发出一声声清晰的闷响.
常宁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眉紧蹙.一时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常宁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去吧.本王爷即刻进宫.事已至此.如今唯有一计可救怀丫头脱离虎口.”
映雪手握着银质的小调匙.由小瓷瓶中挑出一点冰梅消郁散.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怀袖的足底.
“这个天杀的葛尔丹.原本已经好利索的.这么一來.又将伤口扯裂了.”
映雪一边给怀袖涂抹药膏.嘴里不知将那葛尔丹咒了多少遍.
沒想到他在南书房门口居然就敢对自己动手.怀袖今日也对葛尔丹的蛮横骄态颇感吃惊.
如此想來.菱悦远嫁去乌兰布通.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映雪给怀袖上好了药.刚包扎好.门突然被推开.常宁跨步走了进來.
映雪和怀袖见是常宁.皆暗暗惊讶.赶着跪地请安.
常宁摆了摆手:“我与怀姑娘有话.你先去吧.”
映雪垂着脸略施礼后.转身出去.并小心带上房门.
常宁侧目看向怀袖.只见那精致玉颜仍带着几分苍白.
“听闻你脚伤又犯了.可叫李太医看过了.”常宁缓缓开口.
怀袖行至桌边为常宁倒茶:“不碍事.不过是扯开了一处小口子.过些日子就好了.”
怀袖说话时.将杯盏放在常宁面前的圆桌上.常宁却并未伸手接杯盏.只神情肃然地望着怀袖.
怀袖觉察出此刻的常宁与平日不同.浅笑问道:“王爷今儿來奴婢这儿.可是又有什么好事儿了.”
常宁略沉吟片刻.沉声道:“怀姑娘.本王爷有一事欲告知与你.只是此事与你关系甚重.不论怎样.本王爷希望你能仔细斟酌.好生抉择.”
怀袖从未见常宁这么严肃过.除了月牙和番远嫁的那一次.
和番.远嫁.
怀袖心内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秋水般澄澈的双眸紧紧凝注着常宁同样严肃的眸光.
拒不愿往那方面想.可怀袖还是忍不住小心开口问道:“王爷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