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眸子定定凝注着怀袖此刻已然明显苍白的玉颜.肃然道:“怀丫头.你今日所言.本王爷算是记下了.”
隔日.怀袖不到二更天就起來.令涣秋为自己洗漱.
晨光咋亮时候.乾清宫后殿角门处便停了一顶软轿.领舞女官亲自带了几个宫女來接怀袖.
“怀姑娘.昨日恭亲王特别叮嘱过.说姑娘行走不便.令我亲自來接姑娘过去.清晨.王爷还特地拍了他常日在宫内行走软轿來接.轿子已经停在后角门儿了.”
怀袖点头.回头对涣秋道:“今日宴席人多.福全一个人恐忙不过來.昨日我将映雪留下了.你略收拾下.随我过去吧.”
涣秋点头.简单收拾后.捧着怀袖的木雕妆盒.挽扶着怀袖.向后门行去.
刚跨出垂花门.正巧遇见福全往前殿去奉茶.
看见怀袖向外走.福全喜地立刻迎过來:“姑娘能下床啦.瞧这样是大好了.奴才这几日总惦记着去瞧瞧姑娘.无奈手上的活忙的紧.”
怀袖浅笑:“伺候好万岁爷才要紧.今日我留映雪帮衬你.做事好生仔细着.”
福全点头笑道:“我做事姑娘放心.绝不丢咱们清芷堂的脸.”
与怀袖话别后.福全端着烫壶茶盏.向昭仁殿东暖阁行去.
自从葛尔丹入京.康熙就沒睡过一个囫囵觉.
福全进门的时候.康熙依然伏在案前看奏折.福全小心翼翼将茶盏放在康熙手边.正欲转身出去.康熙却突然开口了.
“怀儿的脚伤如何了.”
福全闻言.赶紧躬身应话:“前几日一直躺着.刚才奴才端茶的时候.恰巧瞧见怀姑娘正向后院行.多半是为着今日宴席准备去了.”
听闻怀袖这么早就去了.康熙英挺的剑眉不自觉微微蹙起.略想了想.对福全道:“你去传朕的话.就说朕感今日寒气尤甚.令瑶光殿内再多添几鼎暖炉.”
“嗻.”福全应声退了出去.
康熙缓缓抬首.瞧着廊檐下冻的长长的冰凌.深邃的眸光中渐渐掬出一丝忧色.
在瑶光殿旁侧.另出一处平房.专供歌姬舞姬们瞄妆更衣使用.领舞女官按照常宁的吩咐.特别给怀袖单另准备出一个房间.供其使用.
领舞女官进门的时候.涣秋已经给怀袖上好了妆容.正更换舞服.
“哎呦.不仔细瞧还当真以为是个英挺白俊的少年郎呢.”领悟女官转圈打量怀袖的妆容发髻.连声赞不绝口.
怀袖只淡淡一笑.将一身特别为她定制的铠甲披在身上.
虽然里面隐隐露出水红色的苏锦纱罗群.但衬着外面的一袭银甲.更显得整个人格外精神.
“姑娘今日的妆容.怕是在场的不论男女.皆舍不得离开眼了呢.”领舞女官一面帮怀袖系着后腰上的带子.一面赞叹.
怀袖只是浅笑.回头对涣秋道:“你将玉簪的事说与她吧.好生交代清楚.一时上了场.切勿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