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羽?你这是……”怀袖没想到这么晚了官召羽会跑来自己宫内,赶忙起身过去相挽扶。
官召羽却只顾流泪,长跪不肯起来。
“到底怎么了?起来说话!”怀袖情急道。
官召羽拽着怀袖的裙衫,颤抖着声线道:“怀姐姐,求你救救容若!纵使往日我有千般不好,你且念在昔日与容若的情分……”
话未说完,人已经哭地说不出话来,只顾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任由怀袖如何拉扯,就是不肯起来。
怀袖急怒道:“你且起来把话跟我讲清楚,出了事只顾磕头哭鼻子有何用处!”
官召羽见怀袖当真生了气,方才站起来,颤抖着声线将明珠,官千翔等人与她说的一番话,及如何被锁绣阁又掏出来入宫欲求太皇太后之事一点不落全部转述与怀袖。
“你是说,此刻恭亲王已经携了抄家的圣旨前往后海的明府了。”怀袖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死死盯着官召羽。
官召羽一面抹着眼泪一面点头道:“这是我哥说的,他定不会骗我,且我阿玛也是怕我再回明府受牵连,故才将我锁进绣阁……”
怀袖听罢官召羽这番话,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便欲向后倒。
“姑娘!”
旁边侍立的翦月立刻奔至过去将怀袖挽扶至软榻上,转身倒了杯热茶端至近前轻声:“姑娘且先喝杯热茶,缓缓心神。”
怀袖略稳了稳心神,眼中水波迷蒙道:“治河事发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容若必定受其牵连,他如今书尚未撰完……”
话落,轻轻推开翦月递在眼前的茶盏,缓缓站起身向外走。
“姑娘,这晚了,你要去哪?”翦月见怀袖如此,紧随几步惊诧问道。
“出宫!”
“可是夜闯宫禁是要掉脑袋的呀!”
翦月欲上前阻拦,却被怀袖一把推开,在福全和张保惊愣的神情中,怀袖跨步行向后面的内室中,由床幔内匆忙取了件东西便出了清芷堂的大门,直奔御尚乘局。
福全和张保仍愣在原地未反应过来,翦月怒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眼下人命关天,还不赶紧去寻苏麻姑姑!”
福全听见翦月这番话,先反应过来,拔腿便向慈宁宫疾奔而去……
怀袖来至尚乘局,一掌劈晕了看管御马的小太监,也顾不得谁的马,牵出一匹飞身跃上马背,掌击马臀,那马儿惊地凌空四蹄奔了出去。
此刻的常宁和皇太子胤礽已来至了明珠位于后海的府邸。
呼啦啦一队御林军散开,将明府外围了起来,常宁亲自托着圣上御旨与太子一同走进了明府的大门。
此刻明珠及全家妇孺老幼皆跪于正厅前,明珠一眼瞧见胤礽与常宁并肩进来,将马蹄袖向后一甩,叩头道:“奴才明珠,恭请太子殿下金安,给恭亲王请安。”
胤礽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差事,显得有些腼腆,回头对常宁道:“六叔,皇阿玛不过是让我来跟着您学,该怎么办,您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