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月立眉怒道:”果然被姑娘言中,你二人这一去闹腾,不光救不了姑娘,怕是原本的责罚也会再加重数倍,到时再责说姑娘约束宫人不严,搅扰宫廷,你们谁担当得起?”
翦月一席话,说得二人皆无语,垂下脸不再做声,翦月上前一手扯一个,将二人拉回清芷堂内,并令人关上大门,严令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再说月牙,奔入慈宁宫时,正赶上孝庄跪于在佛龛前诵经,月牙不敢轻易惊动孝庄,一眼瞧见旁边侍立的苏麻喇姑,便伸手扯着苏麻喇姑的袖子就要向外走。
”干什么去?”孝庄闭着眼,轻声问道。
”去救我师父!”月牙说话时,满眼焦急委屈。
孝庄闻言,侧目问道:”你师父不是刚回宫么?怎么了?”
月牙便将怀袖被罚的前因后果跟孝庄说了一遍,说完,月牙眼中噙着两包泪道:”老祖宗,您说这裕妃是不是也忒狠了!”
孝庄沉思片刻,说道:”裕妃责罚虽狠,却也是你不是在先,你在园子里打闹就算了,冲撞了御驾岂是玩的?她这是拿你师父开刀,要立宫内的规矩,你偏偏就把你师父推到了刀尖子上!这件事,你也当好好反省,以后少给怀丫头惹麻烦才是!”
月牙听孝庄训斥,垂目好生立着认真听,态度确也恭顺,待孝庄训完了,片刻,月牙仍忍不住道:”老祖宗,月牙知错了,可我师父那边……”
孝庄看了眼墙边的立钟,又看了眼窗外的日头,轻叹道:”这样的毒日头下面跪一个时辰,怀丫头的身子定是消受不起,曼姐儿,约莫到了三刻,你便过去吧!”
苏麻喇姑轻轻点头,对月牙轻声劝慰道:”公主且随我去后院的佛堂中等着,别搅扰老祖宗礼佛了。”说罢,牵着月牙的手行出了慈宁宫后殿。
进了苏麻喇姑居住的佛堂,月牙急道:”苏麻姑姑,既然老祖宗都发话了,你就别等了,早些去救我师父要紧,她真晒出个好歹来可如何使得!”
苏麻喇姑命宫女端来净面的温水,亲手浸了块帕子递给月牙道:”你放心,老祖宗心里有数,定不会叫你师父吃太大的亏,不过这次你却也有不对之处,平白无故何苦去招惹裕妃娘娘!”
月牙擦了脸上的汗,有端起茶盏灌了几口,委屈道:”谁没事招惹那个天煞星,我是瞧见我皇叔父的轿撵才跑过去的,没成想她也跟在后面。”
苏麻喇姑遣退了宫女,低声道:”我劝你,这阵子趁早远远地避着裕妃些。”
月牙不解问道:”怎么连姑姑你也惧起她来了。”
苏麻喇姑轻声道:”不是惧她,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麻喇姑说完,起身去内堂看了眼时间,返回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寻你师父吧!”
月牙闻听,忘了刚才的话茬,起身急吼吼向外就走。待俩人走至永巷时,远远见怀袖仍跪在毒日头下面。
苏麻喇姑走至近前,对钟粹宫掌事太监客气道:”公公辛苦了,老祖宗寻公主师去撰经文,命我来寻人,公公请个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