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月吩咐映雪等人将李德全让至后厢歇息,此处由她亲自与福全等几个清芷堂内的宫女太监守着伺候。
次日清晨,怀袖缓缓从迷梦中转醒,只觉身子有些沉,床幔内却格外温暖。
怀袖微微动了下身子,只觉床外侧似有什么东西挡着,缓缓张开眼帘,见平白多出一床锦被来,再向床另一侧瞧,惊地怀袖险些呼出声来。
怀袖万没料到康熙竟然在此守了她一夜。
康熙原本正睡着,昨晚后半夜李德全进来为他去了朝靴,才睡得舒服些,此刻感觉床上有动静,康熙方才悠悠转醒。
张开眼帘,见怀袖瞠着一双美目望向自己,康熙唇牵浅笑,温和道:"可感觉身子好些了?"
怀袖略微怔愣,才反应过来康熙是在询问昨晚她遇刺一事,点了点头道:"劳烦万岁爷昨晚辛苦一夜,奴婢已觉好多了。"
康熙闻言,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却并未唤人进来伺候,只挨着怀袖坐下,伸手将怀袖的一双小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手掌心里,目光深沉而专注地凝望着怀袖。
怀袖被康熙如此深情专注的眼神看地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帘,悄悄欲将手有康熙的掌中抽出来时,康熙却温和开口了。
"怀儿,再等些日子,过了这个春节,朕定为你颁诏册封,绝不让你再受半点惊扰,朕会好生将你呵护于朕的身侧。"
怀袖闻言,只觉感觉浑身气血腻转,心脏似骤然停顿了一拍,手脚一片冰凉,翻身欲下地,身子却被康熙按住。
"你此刻身子正虚弱,不必与朕多礼,以后见了朕都不必如此,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多虑,朕自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康熙只以为是怀袖兴奋地如此,便温言宽慰。
怀袖咬了咬下唇,抬眼帘望着康熙道:"奴婢心知皇上荣宠错爱,只是奴婢眼下正与公主授受课业……"
康熙不待怀袖说完,笑道:"你做了朕的嫔妃,也一样可以教授月牙课业,这不碍事,到时月牙同你还更亲厚了呢!"
怀袖见康熙执意封妃纳嫔,已顾不得许多,只穿着贴身薄衣掀开锦被下了床。
康熙见怀袖如此,怔愣不知她意欲何为,却见怀袖赤着脚站在冰凉的砖地上,双膝跪地,一个头磕在地上,连同纤长如水的云鬓都散落在了青砖上。
怀袖前额抵着光洁冰冷的砖面,恸情说道:"皇恩浩荡,奴婢实在无福授受,还望皇上收回此念,怀袖只愿于太皇太后驾前侍经诵佛,实不敢承天恩浩泽!"
康熙每想到怀袖竟是执意不愿入宫,原来以往他竟全揣错了她的心思,可是,她究竟又为何距自己于千里……
康熙心下想不明白,面色更是不悦,却又心疼怀袖衣着单薄对于冰冷地面,沉声道:"你身子不好,先起来吧。"
怀袖却仍跪地道:"奴婢的恳请,皇上可是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