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晨课才罢,苏麻喇姑便走了进来。怀袖见了欣喜不已,上前几步迎出院落道:“苏麻姑姑今儿怎得空来我这里?”
苏麻喇姑却笑着伸手指向书房门前站立的月牙和官召羽道:“还不是你这两个磨人的学生,非要我来,却又不说明所为何事。”
怀袖抬眼看向月牙和官召羽,只见她二人正站在房门前挤眉弄眼,不知俩人肚子里又闷着什么主意。
三人将苏麻喇姑迎入屋内,映雪奉上茶,苏麻喇姑落座笑问:“现在你们总该告诉,调派了我来究竟有何吩咐?”
怀袖也不曾听闻她二人说过有何事,因此也颇感好奇。
月牙和官召羽互相对视,不禁笑起来。
怀袖知道这两个丫头皆性子活泼,如今俩人凑到了一处,自然要经常寻些点子来热闹取乐,今日见此情形,多半是二人又想到了有趣的主意,隧即佯装恼容,严肃道:“你二人究竟劳烦苏麻姑姑所为何事?还不赶快说出来,鬼鬼祟祟的,竟将我俩全装在葫芦里,再不说,我们可不理会了。”
说罢,牵起苏麻喇姑的手笑道:“姑姑好容易来我这里,咱不跟她俩个浪费功夫,我带你逛后面的园子逛逛,我新进栽了些花草,正想着叫你来欣赏呢。”说罢,偷偷向苏麻拉姑眨巴几下眼睛。
苏麻喇姑何等聪颖,当即明白怀袖的意思,起身笑道:“你说的正和我意,那咱们这就去吧。”说罢二人手挽着手径自向书房外走,竟将月牙与官召羽晾在当地全不理会。
月牙和官召羽见她二人要走,赶忙着急地挡在门前,月牙笑盈盈插入怀袖和苏麻喇姑中间,伸臂挽住二人撒娇道:“好师父,好姑姑,我俩个自然是有事求你们才如此,你们先坐下,边喝茶边听我俩说。”
怀袖与苏麻喇姑相视而笑,重又落了座,听她二人究竟要搞什么花样儿。
月牙先问怀袖道:“师父还记得在承德行馆时候,你曾教我唱昆曲《牡丹亭》吗?”
怀袖点头道:“这个自然记得。”
月牙紧接着说:“那时我原本学了打算唱给老祖宗听的,可后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弄得我也没心思专心学戏,也就撂下了。”
怀袖听此话,想起承德行管时候的事情,微微点头。
官召羽在旁接起话茬道:“前日,我和月牙提及过些日子便是老祖宗的寿辰,想着如何为老祖宗预备寿礼,着实犯愁。月牙突然说起这个茬,我便想,老祖宗其实什么也不缺,但既然做寿,无非图个热闹,咱们何不亲自排演一出戏曲,博她老人家一乐,总比外面请来的戏班子有趣的多不是?”
“正是正是,我俩与你们商议的也正是此事!”月牙连声附和道。
怀袖与苏麻喇姑听她二人如此说,先是略显惊讶,但细细想来,也却是一桩可行之事。
苏麻喇姑先含笑点头道:“这个主意确是不错。一来,老祖宗的确什么也不缺,咱们不论花多少银子,无非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给她老人家白添置一件不需用的物件罢了;二来,老祖宗如今虽然年纪大了,反而越害怕冷清寂寞,总希望身边常有人陪伴,也爱热闹,尤其是万岁爷,公主和几个亲王贝勒,尚或哪一日谁来请安,她一整天都心情极佳,因而,我想咱们若预备这个寿礼,定是最能讨她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