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员退去后,康熙面露倦色,便将众人遣散,欲略歇息片刻批阅奏折,只留下李德全在身侧侍候。
众人鱼贯而出,索额图不知寻张廷玉何事,俩人走在最前面,明珠随后,常宁与顾贞观并行期后,容若独自走在最后面。
容若前脚才迈步出南书房,只听里面李德全说道:“万岁爷昨晚在清芷堂待了一宿,这会子定是乏了,略躺下歇歇吧。”
康熙笑道:“朕道并不觉很困乏,这两夜有怀儿陪朕,朕反而觉着思绪清明许多。”
李德全笑道:“公主师聪慧娴淑,自然与万岁爷谈得来。”
康熙点头道:“她的确如此,宛若一朵解语花……”
容若突然听见这几句,仿似晴空之中炸开一个闷雷,顿时呆滞当地。怀儿她难道已经……
待顾贞观与常宁回头来寻容若时,只见他独自倚靠在廊柱下,目光无神,情容木然,与他说话也不理人,俩人拉他走,他便也跟着走,却仿似全无知觉一般。
“刚才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中邪啦!”常宁瞅着容若的眼神儿颇不对劲,转脸问顾贞观。
顾贞观摇头道:“我还不是与你一样,哪里知道他的缘故。”
此地不宜多言,俩人将容若拉至一处背人的地方,见他如此,俩人均有些着急,却一时寻不出原因。
顾贞观道:“刚才在南书房里读诗时还好端端的,这么这一会儿就变得如此,定是中邪了。”
常宁却只摇头不言语,盯着容若的神情细细思索,突然,一拍脑门道:“他刚才独自走在最后面,定是听见了什么要命的话,才惊地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顾贞观忙问:“什么要紧话,咱俩怎么没听见。”
常宁嗔道:“真笨,你我早走在前面,他独自在后面,肯定是听见什么啦。”
顾贞观听常宁如此分析,也颇觉有道理,但一时也无计可施,又问:“那眼下他如此,咱怎么办?”
常宁黑豆小眼转了一圈,口中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你。”说罢,忽然抡圆了巴掌,“啪!”照着容若劈脸抽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常宁一掌抽在容若脸上,手心生疼。抬眼看容若左脸即刻浮现“五指山下一片红”。
顾贞观是汉人,惯尊崇礼仪,见常宁突然抽了容若一个嘴巴,不禁大惊责道:“王爷怎好打他。”
常宁却说:“他此时神不附体,自然需用非常手段换回神智,且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吧。”
容若被常宁抽了一记耳光,眼神却依然怔怔望着前方,似并没多大效果。
常宁见此情景,皱紧八字眉道:“还不管用,难道我方才的力道不够?”说罢,挽起衣袖又要打。
顾贞观赶忙拽住常宁手臂连声道:“哎,哎……王爷,不能再打了,容若此刻原本只是痴,你再将他打傻了可如何是好,咱再想旁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