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容若向常宁身后看了一眼,疑惑道:“我刚才好似看见皇上怀里抱着个女子,那是谁?出什么事了么?”
常宁回身看时,见康熙等人已经转过正殿,不见了人影儿,隧笑道:“呃……也没什么,是月牙公主,你晓得她自幼调皮,刚才扭了脚,皇上送她去歇息了。”
“哦。”容若了然笑道:“月牙公主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嗯嗯,是!”常宁笑着岔开话题道:“我听说你这趟差着实办的漂亮,此时正好闲来无事,你给我讲讲呗,顺便把江南那些见闻趣事儿也给我说说,你晓得我就爱听这些。”
容若闻言也笑起来,与常宁并肩向丹墀下走去,边走边聊此行的那些见闻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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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灰瓦下,红艳艳的石榴花在枝头随风摇曳,毫无顾忌的蝉鸣,一声一声地打碎紧绷的安静。
怀袖仰着脸,点着脚尖儿循声音找蝉儿,却冷不防伸手一个声音温柔地呼唤她“怀儿,怀儿……”
怀袖回头望过去,脸上顿时绚出烂漫笑靥,张着手臂扑奔过去,口中高声喊着:“阿玛,阿玛!”
跑到近前,一把抱住葛吉泰的手臂,怀袖咯咯地笑不停。
葛吉泰一伸手,递过来一大把青黄相间的大沙枣在怀袖面前,怀袖兴奋地伸出双手捧过来,接枣子的时候,触碰到了阿玛手指的暖和枣子皮的凉。
葛吉泰轻轻拍抚着怀袖的肩膀,却紧跟着转身跨上了战马。怀袖惊诧问道:“阿玛,你要去哪儿?”
葛吉泰慈爱地看着女儿笑道:“阿玛要奔赴沙场呀!”说罢便头也不会。策马扬长而去。
怀袖闻听泪水立刻涌了出来,追赶在马后喊道:“阿玛,别离开怀袖,阿玛……”
“阿玛别走!”怀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口中仍不住地喊着。
四下张望,精致的桌椅摆设,鼻息间是熏香以及混合着淡淡的草药香气,窗外,暖日融融。
怀袖低头,伸展开手掌,那一大捧沙枣早消失的无影无踪,然抬手轻轻触碰脸颊,却带着微凉的湿痕,原来刚才是梦一场。
“师父,你醒啦?”月牙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话音才落,人已经笑盈盈坐在怀袖的床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怀袖问道。
月牙却根本不理会她这个问题,只将双眉一皱,道:“你看你,心里只有旁人的事儿,来伺候我皇叔父,把自己都累病了,哎!”
说罢,伸出小手抚摸了一下怀袖的脸颊说:“都是我出的主意,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也辛苦你了。”
怀袖轻轻拿下月牙的手,再次问道:“好公主,快告诉,我究竟睡了多久了?”
月牙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将手一挥道:“不多,不多,也就十几个时辰吧!”
怀袖闻听这话,又是好笑又觉着无奈,她知道月牙的性情向来大大咧咧惯了,这些小事素来不放心上,看来只得另寻人去问了。
思及此,怀袖撩开身上盖着的薄丝被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