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赶忙侧步欠身施礼道:“惠妃娘娘金安。”
惠妃也没料到竟然在此处遇见怀袖,连忙唤住抬轿的太监,缓缓落下了肩舆,旁侧的小宫女赶忙挽扶着惠妃的手臂,从肩舆内起身走至怀袖面前。
“快免礼吧,本宫还没来得及去给你道贺,却不想恰在这儿巧遇,真真儿地你与本宫缘分不浅呢!”惠妃笑语含烟,见了怀袖似是意外的惊喜一般。
怀袖浅笑道:“不知怀袖有何喜事劳烦娘娘惦念,因近日伺候太皇太后与月牙公主,分身无术,故许久未去看望娘娘,还望娘娘莫怪罪才是。”
惠妃浅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儿,你如今是公主师,自不比刚进宫时候,我们这些身居内宫的嫔妃才要多向你哪儿去请教规矩礼法,展开眼界。本宫还想着近些日子身体调养过来,就过去看你,顺便请教些瞧不懂的佛卷经文,可巧今日竟在此处遇见你了。”
“娘娘凤体康健才是要紧,若有需要怀袖之处,差人来传便是,怎敢劳烦娘娘尊驾亲往。”怀袖垂目回道。
惠妃淡然开口笑道:“那好,本宫往后便不与你客套,你我也不是外人!”
惠妃最后一句说的语气格外重几分,似有意提醒她与容若之事。
怀袖噙笑微微颔首,未作应答。
惠妃狭长的丹凤眼向怀袖的脸面上撩了一眼,黛眉微颦,轻声询问:“本宫看你面色略显苍白,似是内里急火上升之象,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若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本宫能替你开解。”
怀袖原本想说北疆的事儿,可转念一想,平日里常闻听皇上极厌恶后宫言政事,自己的事儿即便是说与惠妃听了,怕也是徒劳,因此只轻轻摇了摇头。
惠妃见怀袖不肯说,垂目细细想了想,口中喃喃道:“本宫前日听说这几日北疆战事告急,你担心的,莫不是这个……”
她这句似是自言自语的话儿,顿时勾动了怀袖最敏感的那一根心弦,原本沉垂的双眼,蓦然圆睁望着惠妃问:“娘娘可知北疆的战事如何?”
惠妃抬脸看向面露焦灼之色的怀袖,果然是为此时,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可小声些,你也知道万岁爷的脾气,本宫身为后宫妃嫔,怎敢过问前朝政事?更何况是战事这等军机要事,不过顺耳听了一两句罢了。”
怀袖闻听欠身道:“怀袖方才失礼了,还望娘娘莫怪。”
惠妃温柔笑道:“有什么可怪的?若换做了本宫,恐怕比你还沉不住气呢!”说罢看了看天色道:“本宫该回去了,改日请你到本宫那里喝茶。”
怀袖再次低身施礼道:“多谢娘娘抬爱,怀袖恭送娘娘。”
“放宽了心,没事儿的!”说着,用手指轻柔地拍了拍怀袖的手背,唤过来一个宫女挽扶着重新坐入肩舆内。
太监们刚抬起来,惠妃似又想到什么,行至怀袖身旁道:“近日皇上龙体欠安,本宫每日都需去清宁宫伺候探望,你何不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