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时节风轻云淡,天空高远湛蓝,微风吹拂过盛夏的暑热已经渐渐退却,就连阳光也变得温柔了不少。
月牙和胤礽的椅子对放在院落当中,月牙特吩咐人又搬来一张木凳放在自己身边给怀袖坐。
对面的胤礽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怀袖一回,见她不过比自己略大几岁而已,先前听说月牙公主认了个师父,据说是个极厉害的女翰林,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见刚才月牙公主对她言听计从,不觉心升不服。
胤礽开口问道:“你就是月姐姐的公主师,怀袖姑娘?”
怀袖起身施礼道:“回太子爷的话,不敢称公主师,不过教公主多识了几个字罢了。”
月牙却道:“哎,师父别谦虚,明明就是公主师嘛。”
胤礽也不理会月牙,自顾接着问:“斗诗词大会上,也是你夺去了我皇阿玛的玉如意?”
怀袖没想到这些事连这位皇太子都知道,只得点头道:“不过众人谦让,怀袖侥幸而已。”
胤礽又问:“那前些日子的斗茶大赛,听说你又拔得头筹,博得了不少赏赐?”这一句问话中,已经带出了一些不服气。
怀袖听出其中的意思,只略点了点头,垂目静侍,虽然眼前这孩子不过十岁略过的样子,性子傲然不服于众的性子却已经彰显出来几分。
这样性格的孩子多半容易心生挑衅,怀袖担心眼前这位皇太子也如此,便下意识地想要藏锋守拙。
果然,不出怀袖所料,胤礽下一句便笑着说道:“我这些日子也颇喜欢诗词,不如咱们今日也赛一回诗如何?”
怀袖闻听,赶忙跪地道:“怀袖岂敢与太子爷赛诗?奴婢不过读过些拙诗陋词,拿不出手,没得让太子爷笑话,不如,我去亲手煮些茶来,太子爷与公主许久未见,我为你们添茶助兴。”
还未等胤礽说话,月牙先说到:“师父就与他斗一回有又何妨?省得这小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正好替我消减他的锐气,省得他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怀袖正要推辞,胤礽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若胜,我也认你为公主师,你若败在我名下,我便叫皇阿玛夺了你这虚晃的头衔!”
怀袖闻听此言,知道刚才月牙那一番话已经激起了太子好斗的情绪,自己也是推脱不过,少不得与这位皇太子比试一番,怀袖心下犯难,倒不是担心比不过他,而恰恰担心的是输赢两为难。
若赢,眼前站着的是堂堂皇太子,未来的储君,此时传出去,有损他的名声,以方才他所表现出来的品性,定会耿于心内,虽然怀袖平日与他并无交集,可得罪了皇太子也不是好事。
若输,自己丢不丢公主师的名讳倒是无碍,原本对那些名誉心中并不在意,只是辜负了公主对自己的期望。若这位皇太子真去告诉皇上,自己恐怕真无法与公主朝夕相处,实属是遗憾。
虽然后者令怀袖心生不舍,毕竟这么多日子与公主朝夕相处,感情日渐浓厚。但二者相比,后者比前者有益,怀袖心中拿定了主意,沉静开口道:“怎么个比法,还请太子爷先说明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