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瞧着月牙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附下身,轻轻地,极小心地将月牙横抱起来,向滴雨轩走去。
怀袖等众宫女也纷纷跟了进去。
常宁将月牙放在绣床上,怀袖转身对侍立旁侧跟来的翦月道:“去我房里将白樟油和松节油一并取来。”
翦月应声去了。怀袖上前一步对常宁施礼:“奴婢为公主查看伤势,王爷请回避。”
常宁点头说:“本王在外面,你一会儿忙活完就出来,本王有事找你。”
怀袖垂目点了下头,常宁转过玉石屏风出去了。
怀袖在月牙身边坐下,轻声问:“刚才碰着哪儿了?”
月牙爬在床上,嘟囔道:“屁股,屁股特别疼。”怀袖浅浅一笑问:“旁的地方还有么?”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抚按月牙身上的其他位置,都按了一遍,月牙摇头说:“其他地方都不疼。”
怀袖用两根手指探向月牙尾骨上方,便试探便问:“这里疼吗?”见月牙摇头,又缓缓向下,直到按至坐骨位置。
月牙“哎呦!”大叫一声,怀袖却全然不予理会,任凭月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叫嚷,仍用两根指头试探抚摸疼痛位置,片刻后,怀袖薄唇弯起浅笑,心里已有了数。翦月取来了两个小巧精致的白色瓷瓶递给怀袖。
怀袖接过瓶子拔出木塞闻了闻。又对翦月说,再给我找瓶烈酒来,还有火石火镰和一只浅盘子。
翦月又转身出去,怀袖低身伏在月牙耳旁说:“公主只是挫伤了筋肉,不碍事儿,我一会儿给你做推拿时候会有些疼,公主且忍一忍。”
月牙哭丧着脸道:“嗯,月牙知道,可师父也得手下留情呀!”怀袖只笑而不语。
翦月很快取了怀袖所用之物,怀袖将酒缓缓倒入浅瓷盘中,用火石火镰点着,盘上顿时漂浮着若隐若现,幽蓝色的小火苗。
怀袖小心翼翼地褪去月牙的裙衫,见屁股上果然一片淤青,跟自己先前料想的一样,淤青越是严重反而越不碍事,越是表皮无事,反而伤了内里的骨头才严重。
怀袖洗过手,用指头先沾了一些酒拍在淤青的皮肤表面,轻轻地,匀匀地拍好后,让翦月打开两瓶精油,一起倒在手心里,两只手合掌使劲揉搓,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松香的味道。
月牙忍不住问:“师父,你要给我擦的这是什么油?好香呀,真好闻!”
怀袖顾不得答月牙的话,只觉得两掌间迅速摩擦的手温越来越热,怀袖感觉差不多了,将两只手往月牙屁股上一按,使劲揉搓起来。
月牙刚才还沉溺在松香的味道里,突然疼的哇哇大叫起来:“救命呀!疼,疼……”
怀袖手掌速度越来越快,月牙像是再配合着她的动作似得也越叫声音越大,怀袖忍不住对翦月说:“去找快干净的手巾来让公主咬着!”。
不知道揉了多长时间,怀袖额角也微微渗出汗珠,月牙渐渐地比刚才好很多,随着精油推入受伤的地方,疼痛逐渐减轻下来。
最后,怀袖终于停下手,旁边一盘燃着的烈酒竟全被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