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方瑾下楼,邱凯已经等在楼梯口,一见他这么早站在那里,她诧异地问:“怎么一大早站在这?”
“我在等你,和你一起去学校。”
“怎么这么没精神,昨晚没睡觉吗?”方瑾问。
“你都要搬走了,伤心都伤心死了,能睡好觉吗?”他落寞地说。
“傻子,一起去找晓柔。”
“老拉上她干嘛啊?我就想和你一起走,就你和我。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话音刚落,丁晓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这么早啊,等我呢?走啊!”
邱凯心里霎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丁晓柔,你能有一天不出来和稀泥吗?你怎么这么像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他心里偷偷骂道。
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不太高兴地说:“我爸今天公司里有点事,要赶早过去处理一下,不能开车送我们了,我们走路去学校吧。”
“好啊,那我们走吧!”方瑾挽起丁晓柔的胳膊肘。
三人惬意地在林荫小道中走着,悠闲地往学校去。
不知什么时候,一辆小汽车从后面慢慢地行驶上来,方瑾和丁晓柔只觉得这车眼熟,这时车窗慢慢地拉下来,现出一张阳光帅气的脸,“这么巧,坐我叔叔顺风车一起去学校吧。”陈枫望着她们,尤其目光不自然地在方瑾身上游移。
“叔叔,早上好!”方瑾和丁晓柔往车里打了声招呼。
“诶,早上好,和小枫一起坐车吧。”中年男笑笑。
“不坐,走路多锻炼身体啊,多健康的生活方式啊。再说了,不就上个学吗,坐个破车显摆什么啊?”邱凯双手叉在胸前,鄙夷的看着陈枫,嘴角邪邪挑起一抹笑。
丁晓柔撇了撇嘴角,忍不住酸他:“得了吧,人家那车要是破车,你家那车就是废铁了,就你也懂车?看清楚型号,别现眼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一边去。”邱凯愤愤地瞪她一眼。
丁晓柔火大起来,“我凭什么一边去,你让我一边去我就一边去?你是谁啊?我就说,气死你。”
“别吵了,你们俩几岁?小孩子一样。”
方瑾又转过头对车里的陈枫一笑,“谢谢你,我们还是走路吧。”
“那我也下来和你们一起走吧。”陈枫去开车门准备下车。
“那怎么行,少---”中年男缓了一下,“小枫,有车不坐,干嘛走路啊?”
“没事,走路能锻炼身体,叔叔你自己开回去吧。”他走下车,把书包往背后一甩,跟上方瑾并排走。
“有车不坐,非要走路,我说你这个人脑回头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邱凯的脸拉得老长。
丁晓柔鄙夷地说:“不知是谁说的走路可以锻炼身体啊,人家下来了又没完没了地酸,什么都是你说的,我看你才是脑回路不正常。”
“丁晓柔,我告诉你,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你要是再顶我一句,我一个星期都不跟你说话。”邱凯愤恨地说。
丁晓柔一听急了,“不行,我不允许你一个星期不跟我说话,本小姐会闷死的,最多我现在不顶你了。”
方瑾笑起来,陈枫看着早晨的阳光映照着她的笑颜,清新动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雏菊。
方瑾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冲他甜甜一笑,像一朵花蕾恣意绽放。
陈枫马上正过头去,望着前方,玩味地笑了笑,又忍不住侧过脸去看她,悠悠地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不待方瑾反应,邱凯恼怒地看着他,“她是笑给我看的,再好看关你屁事,看什么看?”
丁晓柔扶住额头,“我的天啊,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意淫的,真倒胃口。”
“丁晓柔,记住,一个星期。”邱凯说着用手指在唇前摆出交叉状,快步甩开她。
丁晓柔反应过来,后悔不迭,天哪,怎么又顶他的话了?不跟他抬杠能死吗?他一个星期不跟自己说话那多折磨人啊。
“诶,我不是故意的,等等我,人家忘记了嘛……”说着跟了上去。
“叫你别跟我说话,说了一个星期不会跟你说话……”
“别跟我认真啊,人家习惯了嘛……”
“说了别跟我说话,再跟我说话我就跑……”
“小凯,不要这样嘛……”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追逐和嘴炮,让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更有一番滋味,让一条普普通通的林荫小道平添几分生气。
看着前方吵吵闹闹,追逐嬉戏的身影,陈枫和方瑾在清晨的阳光里相顾一笑。
只是对于眼前这个人,方瑾的心里疑虑重重,她想着昨天的事,心里打着一万个问号,又不知道怎么去问他,还是故作随意地聊起来:“你知道吗?昨天我回家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一则新闻。”
“什么新闻?很有趣吗?”陈枫问。
“不,是一则事故新闻,昨天傍晚枫苓路发生了意外,有人被掉落的钢筋砸中,当场死亡,新闻上说死者是一个乐队贝斯手,他叫--谭俊。”方瑾说着,抬头去看他的反应。
陈枫的脸忽然沉下来,沉默了半晌。
“我记得昨天那个人说他叫谭俊,是乐队贝斯手,排练场地在枫苓路,他昨天是走那里的,你说新闻里遇难的是他吗?”方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