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我们这群人吗?他马太岁算个球?”冯黑子嚷嚷道,“王大财主,您不会是怕了吧?”
人要脸树要皮,王有财顿时梗着脖子叫道:“俺怕啥,俺也是陕西汉子!”
“够男人!”李石头伸出大拇指道。
王有财指着那家丁骂道:“啥叫有难?有难能咋地?再有难能比小三死还有难?咋了,他杀了我儿子,我挂旗子骂一顿还不中?挂,挂的越高越好,最好让全安乐乡的乡亲们都能看到。”几个小老婆看到老爷如此威猛,不禁春心荡漾湿了一身,拉着王有财一顿夸奖,争着说老爷今晚去自己房间。王有财顿时觉得自己高大威猛很多,但是三小子发丧期间,大老婆躺在床上伤心病倒呢,还是别去小老婆房间了。
次日一早王有财这才看了个仔细,一看之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面大旗上赫然写着“脚踩马太岁,拳打陕南贼”,另一面旗子上写着“马子芳千刀万剐,马太岁断子绝孙”!
别说王有财吓着了,曹跃带来的绿营兄弟也吓着了,这不是公然招敌吗?换句后世的话来说,这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王有财指着旗子尴尬地说:“官爷,这……能拿下来不?”
看旗子的亲兵李石头道:“曹兄弟说了不行,他可是封奉军令来的。再说了,这旗子上写的是啥?我不识字。”
“马太岁断子绝孙。”
李石头没心没肺哈哈大笑道:“写得好,写得好,活该!”
王有财叹了口气,心说你这莽夫知道什么,这辱骂马太岁的旗子树起来之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安生了。随即他赶紧让自己的老婆和小老婆以及儿孙们跑去潼关避避难吧,他自己也想走,但又舍不得这大家大业,尤其是米仓里的两万斤包谷,不管是土匪还是官军,谁拿走都要了他的亲命了。
李石头笑完看到吕叫驴冲他叹气,怒道:“二驴你哥球货,装什么大神?”
“以后你咋死的都不知道哇,就他怕知道爬女人被窝,蠢货。”吕叫驴骂道。
丙哨哨长董旭心中害怕了起来,连忙叫来曹跃说:“曹老弟,你快说说咱们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康大人说让我一路听你的,只是……你先说说,兄弟们心里好有底啊。”曹跃带他来到后屋,指着地上的箱子说:“董哨长,请看一下,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董旭好奇道。
曹跃打开一个箱子,居然是一张张网,笑道:“这个叫做抛网,是江南渔民和沿海渔民用来捕鱼的渔网,抛网用手抛出去,将鱼群兜在网里,底部用绳子一拉一群鱼就被兜住了。”
董旭不禁问道:“你可知马太岁有多少人?”
曹跃道:“不管他来多少人,我们都有足够的抛网对付。”
何奎摇头道:“他怎么会轻易受抓,你太小看马太岁了。再说我们也不会用抛网啊。”
曹跃轻松地笑道:“董哨长且放心,这抛网简单得很,我们又不是要真的兜鱼,只是趁乱扔进马太岁的马队里便可,缠住马太岁的人,咱们在外面放箭或者开枪。这几天我们训练一番如何?”
董旭无奈道:“来时把总让我事事听你的,还能怎么办。”他低声道:“曹兄弟,你最好别出岔子,这马太岁可不是一般人,要是被他抓住,咱们这五十来人小命不保不说,还得被他扒皮抽筋。你知道康把总他亲弟弟就是让马太岁扒皮抽筋了,要么他为什么答应你出来打马太岁,平日在潼关收收厘金多好。”
曹跃心说康大人出来打马太岁的原因可多了,只是私仇他定然不会来,让马太岁闹起来他的脑袋可保不住了,便笑说:“董哨长,其实小弟也没把握能把马太岁怎么着。但是既然牛皮吹出去了,你现在跑也来不及了,我估计马太岁的人就在左右监视我们,你要是现在走,不但马太岁不放过你,就连高大人和康大人也不会饶了你,第一个以擅自逃走为命斩了你。”
“你……”董旭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曹跃坏笑道:“所以,咱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