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天奇还想再狡辩什么,却看见摄政王眼中的神色,不由得心下大骇,只得将自己滑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一脸不服气地对清尘赔礼道歉。
见虞天奇道歉完毕,摄政王这才转过头,再次对聂心瑶说道:“六殿下,中原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天奇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六殿下的朋友,一时大意冲撞了他,现在已经道过歉了,还望六殿下和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天奇的无心之失。”
“王叔说笑了,本宫又怎会是这般小气的人?本宫的朋友就更不是了,不过虞公子在南疆仗着王叔撑腰嚣张跋扈惯了,若是王叔不管教管教,日后若是惹出更大的祸事,可就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聂心瑶看着聂如意,淡淡的说着。
“多谢六殿下指教,本王定会将天奇带回去好好管教。”摄政王说着,便带着虞天奇,在一众护卫的前呼后拥下,转身离开。
“客栈简陋,未免怠慢了公子,若是公子不弃,请移步寒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聂心瑶见摄政王和虞天奇都走了,这才对清尘说道。
“在下乐意之至,只是这位姑娘……”清尘拱了拱手,开口说着,又指着身边刚才被他们救下来的女子,脸上似乎有一些为难。
“这有何难?让这位姑娘也一起去六王府。”聂心瑶说着,然后转身朝着客栈外走去,随即便有两个婢女过来,扶着那摇摇欲坠的女子,和众人一起去了六王府。
客栈顿时恢复了宁静,可众人在心中却也暗暗猜测,猜测刚才出手救人的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一向嚣张的六皇女也礼让三分,莫非……是未来的皇夫?
清尘并没有心思理会别人在想什么,只是带着握瑜和那女子去了聂心瑶的府邸,然后在聂心瑶的安排下,安顿下来,就此住进了聂心瑶的府中。
“本宫倒是没想到,时隔许久,竟然还能看到当初给逸王妃的信物。”聂心瑶摇了摇手中的铃铛,然后看着清尘,如此说着。
聂心瑶在说这话时,表情并没有丝毫不妥,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清尘的身份,毕竟逸王妃早在一年前的凝月宫变中就已经魂归西界,而眼前之人,又分明是个男子,和沐清尘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若不是天星国帝王的所作所为寒了在下的心,在下也不会弃天星国而选择南疆来成就一番事业。”清尘神情淡淡,如此说着。
“沐叶公子谦虚了,就凭沐叶公子的本事,不管去哪里都能得到应有的礼遇,能看在已故的逸王妃份上,前来襄助本宫,本宫感激不尽。”聂心瑶十分客气地说着,将清尘看的十分重。
不错,昔日在凝月国,聂心瑶以南疆使者的身份为太后沈媛祝寿,曾与清尘有过数面之缘,而当时聂心瑶看出了清尘的不同寻常,所以在九珠连环失窃之后,心中对聂梦华有所怀疑,便主动找上门来,以铃铛为信物,请求沐清尘帮她做一件事,就是杀了聂梦华。
而聂心瑶始终不知九珠连环失窃以及别馆里的一切都是清尘安排,能让南疆六皇女欠下一个人情,清尘自然不会推辞,便接了这铃铛,并给聂心瑶出了主意,让聂梦华彻底把命留在了凝月。
而如今,清尘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活着的她只是天星国的少年军事沐叶,当她将这个铃铛派人送到聂心瑶手中的时候,便是告诉聂心瑶,沐叶前来投靠,理由是沐清珏对战功赫赫的楼家下手,让她寒了心,所以她才会怒而离开天星,又得知六皇女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很好,所以特意前来相助。
“六皇女客气了,在下初到南疆,有很多事情,还请六皇女多多担待。”清尘拱手说着,与聂心瑶虚与委蛇。
“这是自然,沐公子有任何需要的,尽管开口,或者吩咐这府中的下人,千万别客气。”聂心瑶开口说道,“只是……沐公子,本宫冒昧的问一句,传说沐叶军师一张银面行走天下,银色面具是沐军师无法磨灭的特征,可是如今……”
“六皇女多虑了,在下如今已经脱离天星,早已不是天星国的少年军师沐叶,而是六皇女府中的谋士,自然不能再让人看出身份,六皇女殿下不必担心。”清尘说着,投给聂心瑶一个安心的眼神。
聂心瑶心中明白,像沐叶这样有能力且带着神秘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摘下面具,将自己暴露在人前呢?眼前这张没有戴银色面具的脸,只怕也是掩人耳目的吧。
如此想着,聂心瑶叹了口气,然后招来王府的管家,让她带着清尘和握瑜,还有那个被救回来的女子,去厢房歇着了。
谁都看得出来,六皇女殿下对眼前这位公子十分尊敬,所以六王府上下对清尘自然也很客气有礼,生怕得罪了六皇女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