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没想到是君冷澈打来的电话,不由心跳加快,跳得怦怦怦的。
想到上次话还没说完,他就挂了,这次她吸取了教训,像打机关枪一样地说,“诚,是你太好了!我好想你。你一切都好。周末是周五的意思是吗?你知道米雪儿死在我怀里了吗?我很难过。”
“丫头,对不起,没在你身边。我一定尽快赶回来。我爱你。”君冷澈等她像倒竹筒一样把话都说完了,才缓缓地说,声音沉稳,让人听起来很安心。
童真真听着他的声音,他的呼吸,莫明地就像他在身边安慰,在拥抱自己,特别是他最后一句“我爱你“,更让她热泪盈眶。虽然自己遇到了很多不顺的事,但是不是还有他爱吗?
“澈澈,我也爱你。”童真真抹了一下眼泪,然后一字一字地说给他听。
“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你要乖乖地呢。”君冷澈在电话那头哄着她。
“嗯”,童真真爽快地答应了,尽管知道他看不见,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君冷澈仿佛有千里眼一样,看到了她的动作,扑哧一笑,“丫头,等我啊。”
通话很短,童真真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放在胸口,躺在被窝里,这一觉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甜蜜的梦。
第二天童真真是笑醒的,想到梦里两人的缠绵,她脸红地埋在枕头里。
赖床赖到九点多,童真真想到自己答应大舅舅要早点去外公家的,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洗漱的时候,她想到晚上就可以见到君冷澈了,心情更加舒畅,不禁哼起歌来。
当厉明见到她的时候,降下车窗,和她打招呼,憨厚地笑了,“嫂子,今天心情不错啊。”
童真真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高兴地和他分享自己喜悦的原因,“今天澈澈要回来了。”
“原来如此,太好了。现在上哪?”厉明拍拍方向盘。
“去我外公家。对了,先去三里桥的梅家铺子,我给外公带些新出炉的蛋黄酥去。”童真真兴冲冲地接话。
车子启动后,童真真扭头向后排座看去,发现后面已是焕然一新了。
人在世上的痕迹是不是很容易就被抹去呢?
童真真又想到了前天米雪儿就是在那里死去的,死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无能为力,心里就像被坠上一个重物,神色又凝重起来,“厉明,米雪儿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天理恢恢,那天有个记者从后山绕到龙天禹的墓园,竟然会长焦镜头拍到了龙天扬给米雪儿打针的图像。龙天扬已经被警方扣留了。”
“真的是他干的?!”童真真听到了,气得直拍车门,“这个人渣,混蛋!”
发泄完愤怒后,童真真拧起了眉头,“厉明,你说龙天扬为什么要杀死米雪儿呢?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些什么呢?”
厉明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豪门的争斗里总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嫂子,这事你别多想了,警察会去调查清楚了。尽快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多想想冷澈,今晚会回来吧。”
昨天回去,厉明把墓园发生的事告诉了茱丽。茱丽特意嘱咐他要开导童真真。本来她也要来的,但是临时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出门了。
童真真长叹一声,“是啊,有警察在。”
算了,这些不是自己可以搞清的,童真真打开电台,听着轻松的音乐,看着窗外的人间百态,心情才得以舒解。
到了“梅家铺子”,运气真好,刚好新出炉一批蛋黄酥,童真真一下子就买了一打,带回了车上。
“真香啊。”厉明抽了抽鼻子。
“给你。”童真真从盒子拿出一个给他。
厉明接过来,一口就吞了,烫得又吐了出来。
“急什么嘛。”童真真被他窘迫的样子逗笑了。
到了外公家口,下了车的童真真用大衣裹住还热热的盒子,兴冲冲地就跑向大门。
奇怪,铁门怎么没有锁呢?童真真发现大门敞开了一条缝,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外公知道自己早上要来,特意开了门迎接呢?
回家的感觉真好,童真真乐呵呵地推开了铁门。
厉明也紧跟了上来。
走进花园,童真真的脚停滞了一下,奇怪,空气里怎么隐隐地飘着铁锈味?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童真真用力地又吸了几下,真是挥之不去的腥味,这味道和昨天米雪儿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一模一样。
一想到这点,童真真不由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走过了花园通道,就看到一大片的草坪。
不对,草地上怎么趴着一个人呢?不详之感涌上心头,童真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揪紧了自己的胸襟,被包在大衣里的一盒子蛋黄酥都掉翻在地,滚落在草坪上。
“嫂子,我先去看一下。”厉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快步上前,冲过去查看。
此时,童真真已经从那个人的胖胖的体形和发式,认出来了,那是在外公家做了十多年的张姨,前段时间外公家经济条件好转后第一时间请了回来的。
天啊,张姨的身体下一片深色,已冻结的粘稠液体,不是血是什么?还有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划痕,是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