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求你带我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莫桐紧张地声线颤抖,在看见贝特朗的一刻,眼泪立刻抑制不住地淌落了了下来。
贝特朗轻轻拥着莫桐的肩,小心抚着她的背温和安抚:“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贝特朗话音刚落,由莫桐身后传过来一个冰冷的声线:“莫桐是我老婆,谁都没权利把她从这里带走。”
莫桐听见这个声音,身子猛地一抖,回头看时,见薄远封马上就要走至近前。
“贝……”莫桐紧张地抓紧贝特朗的衣袖。
“别怕,车子就在门口,你先去车上等着我,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莫桐闻听,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门口跑去。
薄远封见莫桐要跑,就要去追,却被贝特朗当在了身前。
“让开!”
薄远封的声线已经阴冷至冰点,眸子里更是充满警告的怒焰,颇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
而与他面对面而立的贝特朗,却依然神色淡然,丝毫不畏眼前暴怒如狮的薄远封。
“我不管你以前跟莫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必须带她走!”贝特朗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淡淡看了薄远封一眼,贝特朗转身欲走。
“如果你真的带走莫桐,就等着替贝利收尸吧!”
贝特朗刚跨出半步,就听身后传来薄远封深沉阴戾的声线。
停顿下脚步,贝特朗淡然一笑,缓缓转回身定定注视着薄远封:
“今天早晨我收到那封邮件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一人导演的,从意大利拍卖走最昂贵的白松露开始,到酒庄,再到相继而来的两张明信片,还有一连串的银行的拒绝贷款……”
眼见着莫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外,薄远封知道,今天他是留不住她了。
又听贝特朗这么说,薄远封渐渐收起眸中的怒焰,又恢复成平日的悠然慵懒,轻挑着半边剑眉,饶有兴致听着贝特朗接下来想说什么。
“你的影响力的确比我想象的要大,而且你挖了这么大一个精致的迷局,只为了追回一个女人,也的确够用情专注!不过……”
贝特朗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同样淡然却自信满满的神情:“小子,就算你有的是钱,就算你强悍到一手遮天,但,你现在的做法,是永远都追不到女人的!这一点跟我比,你还嫩了点!”
贝特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向下,表情意思居然是——鄙夷。
贝特朗说完,缓缓转回身,步履从容地跨步向玻璃门走去。
薄远封的神情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沉静如潭的眸子定定注视着贝特朗消失在门前的背影,薄唇勾出淡淡的浅弧弯。
有意思!既然你想继续玩,我就奉陪到底,看看到底是佛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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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天竺香,榻榻米上摆着一套精致无比的紫砂茶具。
贝特朗缓缓拿起公道杯,将浸香的茶水缓缓注入闻香杯内,之后,将品茗杯缓缓盖在上面。
转回头,望着始终蜷缩在墙角的莫桐,无奈浅笑。
“真的不打算过来尝尝吗?今天我没沏茉莉花茶哦。”
莫桐坐着没动地方,只由膝盖间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嗅了几下:“你哪里弄来的碧螺春?”
贝特朗笑了,轻轻翻转过品茗杯,将闻香杯提起来凑近鼻息间浅嗅。
莫桐禁不住茶香诱惑,缓缓爬过来抓起公道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贝特朗满眼宠溺地看着莫桐贪婪地汲取茶的香气,唇边渐渐绽出释然微笑。
“时间一久,当我们感觉对一件事情已经很了解的时候,其实恰恰相反,我们对它实际上并不了解,只是习惯了而已。”
莫桐先前还将脸埋在杯盏里,听见贝特朗这么说,缓缓抬起头,眨巴着一对懵懂的大眼望着他。
莫桐不是装不懂,而是真不懂!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也捋不清,更别提这么深刻的话了。
贝特朗再次拿起公道杯,给莫桐的杯子里缓缓注满茶水后,又给自己注满。
“你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爱上了咖啡的醇香,但是,当你再次面对曾经挚爱的碧螺春时候,片刻就被它再次蛊惑了。
莫,不要太相信我们的感官,有时候,它们也是会骗人的!”
莫桐愣着神,好像在认真消化贝特朗的话,又好像在发呆。
片刻后,莫桐突然将手中的杯盏放在茶海上,目光滢滢盯着贝特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