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奕臣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与薄远封无关?那……龙砚显然被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弄得有些搞不清状况。
莫桐则更难以置信地看着薄远封和黄奕臣。
他们……居然认识?
那么,这次的事件或许不是偶然,而是,他的又一次阴谋!
心里的揣测一旦生成,莫桐晶亮的眸子里立刻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恨意,直直逼向薄远封冷峻的侧颜。
这个男人的嗜血和残忍,还有不择手段达到目的阴狠,从五年前到现在,原来从来都没改变过!
冷冷地撇了薄远封最后一眼,莫桐只觉此刻心绪烦乱到了极点,别过脸对龙砚淡淡道:“带我走,我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这些人让我觉着恶心!”
莫桐的话声音虽然不高,却如一根芒刺,狠狠戳痛了薄远封的心,再转过脸,薄远封射向莫桐的倔强眸光中,已经没了一丝温度。
“你以前怎么看我都没关系,但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讲清楚!”薄远封说完,眸光直逼向黄奕臣。
焦点再次转回到了黄奕臣身上。
黄奕臣狭长的眸子微眯着,望着薄远封凌色的冷眸,有几分迷恋,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绝望。
就在薄远封再度打算开口的时候,黄奕臣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我早就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要你在我与莫桐之间选择,你到底会选择谁?
呵,虽然我早就猜到了答案,可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却还是这么难受,这么疼!”
笑着笑着,泪由眼中滑落下来,黄奕臣抬起手臂,双手紧紧捂着脸。
刚才被划破的手原本已经停止了流血,此刻混合着眼泪,殷红的血渍再次流淌出来,沿着白皙的手背缓缓而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薄远封英挺的剑眉紧紧蹙着,惊讶的凝着歇斯底里的黄奕臣。
而莫桐和龙砚,也同样被他刚才毫无头绪的一番话弄得发懵,杵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
“奕臣,你在说些什么?你跟小桐,根本没有可比性!”薄远封冷声斥道。
黄奕臣此刻已经满眼绝望,缓缓摇着头,轻叹道:“是啊,我跟她,连比都没得比……”
薄远封实在忍无可忍,走至近前,伸手握住黄奕臣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大声斥道:“奕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风趣诙谐,云淡风轻的气质都哪去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黄奕臣却像是被下蛊一般,眼神空洞望着薄远封,缓缓开口道:
“远封,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拼死救你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抛下国外那些辉煌的成就,跟着你回国吗?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一直单身,一直静静地陪在你身边吗?”
薄远封听着黄奕臣一连串的质问,直至此刻,似乎才隐隐察觉出了什么,紧皱着眉心,不敢置信地盯着黄奕臣的脸。
此刻的黄奕臣,却一反刚才的颓然,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反手抓住薄远封的手臂。
“是的,你猜的没错,我爱你,从第一次看到浑身是血的你,我就爱上你了,是那种很深很深的,无法抑制的爱恋……”
“够了!奕臣,你,你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我一直拿你当兄弟,甚至是亲人……”
薄远封粗暴地挣开黄奕臣的手臂,看了他一眼,缓缓别过脸,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无奈。
薄远封心里明白,他没办法去责备黄奕臣,每个人都有性取向自由,同性恋连法律都不管,更何况他呢?
可是心里又隐隐作痛,痛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么多年,他拿他当真正的兄弟,甚至是亲人一样的无话不谈……
薄远封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黄奕臣淡淡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也不想责备你,毕竟怎么想,是你自己的自由,今天这件事,跟当年你救我一命,算是扯平了……”
黄奕臣正欲开口,龙砚却突然开口了。
“等下,当年你跟薄大哥之间到底有什么,我管不着,但今天的事情,既然与我有关,那你就必须把话说清楚。
现在虽然弄明白了,并不是薄大哥指使你做的这件事,那为什么你要给小桐打这个针?
还是,你当初跟我要这个针剂的时候,就早有预谋?”
黄奕臣淡淡笑了笑,却是一副无所谓,目光掠过莫桐同样充满疑问的脸,笑道:“当时我有没有预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此刻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手太软,没早点给你再补一针!”
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奕臣原本带着笑的眼睫中,瞬间露出阴狠的戾光,直勾勾瞪着莫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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