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一众将士齐声高呼。
“诸位。”姬平面色沉肃:“自前日起,董卓命手下胡兵驱赶百姓入关,天寒地冻,人命如草,雒阳一片血腥,黎民死伤无数。”
说到这里,姬平顿了顿:“可惜先前伏杀董卓功败垂成,如今只能兵进雒阳,我既立旗号‘苍天’,今日正要行苍天之事!”
张辽喜道:“公子本是天下之主,是为苍天,如今诛杀逆贼,解民之难,正是公子当做之事!末将请为先锋,为公子战!”
众将齐声大吼:“苍天!苍天!战!战!战!”
姬平点了点头,眼里精光闪烁:“先前放弃小平津,引董卓进击河内袁绍,固然是谋划着伏击董卓,但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将袁绍等十万隔岸观火的关东诸侯,拉进这场战局!”
张辽抱拳道:“但凭公子吩咐。”
姬平嘴角上扬,又露出那抹笑意,纵然脸颊添了长长一道伤口,也显得那么温和、自信,又有一股道不明的意味。
“文远,”姬平手指敲着案台:“你速速派人去河内,告诉袁绍,董卓重伤,孟津关空虚,正是进击雒阳的大好时候,只是雒阳东南战线还有两万雄兵,让他传檄酸枣县的张邈、曹操等关东诸侯,速速进兵,同时告令天下,不出兵便是心怀异志!”
“得令!”张辽领命。
姬平冷笑一声:“如今袁绍被董卓打得损兵折将,而酸枣的关东诸侯却仍在置酒高歌,袁绍心中怎能甘心,文远,你再派人传言,说是袁绍主动进攻,重创董卓,给他大义之名,让他号令关东诸侯,逼得他们进攻雒阳东南战线的董卓军,如此我们在雒阳才能更好行事。”
“等等,”姬平想了想,又补充道:“再去鲁阳,给袁术传信,袁绍已经兵进雒阳,准备占据皇宫,袁术速来嫉恨袁绍,哪能干休,必会高歌猛击。”
“是!”张辽神情兴奋,论临机决断、战场冲锋,他不比姬平差,但论这些权谋手段,他却远远不如了。
众将也是看着姬平,眼里满是敬畏之色。就是这个少年,能将势力远大于他们的董卓和关东诸侯玩于指掌。
若是他们对敌,最多不过是一场局部战斗而已,哪能掌控全局。
这时,史阿才开口道:“公子,先前我们在河上奉命抓了那个文士,从俘获的羌胡兵口中得知,那人名叫李儒,是董卓的亲信,却不知是该杀该留?”
“李儒?!”姬平猛然站起来,不妨牵动了面部伤口,他却不顾疼痛,忍不住大笑:“竟然是李儒!如此一来,董卓如同断了一臂,哈哈哈!”
众将看姬平如此欢喜,忍不住心奇,却不知这李儒是什么人。
姬平一句话道尽了他们心中的疑惑:“董卓不过粗通军略,却哪懂什么朝堂权谋,然进京以来,收拢兵权、废立天子、笼络士人、打理朝政,全赖李儒出谋划策。”
张辽喜道:“恭贺公子得一大才,日后必是一大臂助。”
姬平摇了摇头,他虽然很想见见李儒,但却没那个时间了:“先把他软禁起来吧,日后再说,秘密送到上党郡,交给公达,也只有公达能看住这个家伙。”
“如今董卓重伤,势必一时难以赶回雒阳,正是我们行事的大好机会。”姬平做出最后的部署:“雁门太守张辽领三千兵马,中郎将荀棐领两千兵马,讨寇校尉段谨领八百兵马,火速进击雒阳!凡是驱赶百姓的羌胡兵,杀无赦!”
“末将得令!”张辽、荀棐和段谨同时下跪领命。
日前,卢植和张杨从轵关和天井关出兵夹击董卓时,又留下了不少人马,所以姬平如今在雒阳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六千四百多。
“铿!”
姬平起身拔剑:“耿忠带领建忠亲卫营,随我从地道突袭,占领南北宫城!出发!”
底下诸将看着姬平脸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姬平眼里透出的坚定打消了,他们不由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振奋,跟着如此主公,他们怎能不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