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开源见他身上的煞气逼人,心里倒有些怕了,此时忍不住道:“自然不是。”
凌渊虹微微一笑道:“本王这个侍卫平日里性子有些暴躁,有些时候本王都管不住他,前段日子来的路上,有人不知本王的身份出言有些无礼,他就直接将人一刀砍了,几位先莫要着急,先坐下来好好商议,否则的话,本王怕也难以约束他,到时候他做出一些伤害诸位的事情就好了。”
凌渊虹这句话只差没明着告诉他们,如果你们不乖乖的呆在这里的话,那么苗靖就会直接拿刀子砍人的,且他又是个护短的,他们说白了只是普通百姓,到时候被砍了那也就是白砍了。
那些富商一看这架式和他们预期的相差甚远,而凌渊虹和乔慕雪又都是一副笑意淡淡的样子,那些富商自也不敢直接和他们撕破脸。
那些富商的心里此时已有些害怕了,不由得都朝宁开源看去,宁开源此时自己肚子也饿得厉害,只巴不得立即就走。
他当下大声道:“王爷这般将我们留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这样强留会不是有些不太好?”
“强留?”凌渊虹淡淡地问道:“之前你们不是说要心系百姓吗?要想出好的赈灾之法吗?如今法子还没有想出来,本王和你们一样在这里想,怎么就成了强留呢?难不成你方才跟本王说的体衅百姓的那些话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宁开源忙道:“只是我们此时已经有些饿了。”
“原来如此。”凌渊虹微笑道:“本王是忧心百姓吃不下饭,你们既然饿了,怎么不早说?来人,传饭!”
凌渊虹的话音一落,便见得几个侍卫将饭菜端了出来,众人一看,顿时傻了眼。
与其说那是饭菜的话,倒不如说那些是树皮和草根,且那些树皮是那种极为粗壮的树皮,草根也是极老极苦的那一种,乌漆抹黑的摆在众人的面前,而且数量还极少。
那些富商一看到这些东西面面相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渊虹对众人道:“由于粮草还没有运过来,所以县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是县衙里还有草根树皮吃,寻常的百姓却是连这个都没得吃。”
乔慕雪在旁道:“方才诸位不是说饿了吗?不是说在家里也和百姓一样吃树皮草根吗?来来来,别客气,这些东西虽然不多,却也是我和王爷的一点心意。”
那些富商平日里哪个不是锦衣玉食的,来之前虽然也是吃了些树皮草根,但是那些草根都是又嫩又甜的,树皮也是经过特殊处理,是用高汤煮熟的,又哪里是这些粗糙至极的东西。
这些东西看在他们的眼里,分明是和啃木头没有本质的差别。
有人试着咬了一口,却是连咬都咬不动。
乔慕雪看到这情景,心里有些想笑,这些个王八蛋,真是不好好虐虐,他们真把他们当包子捏了。
宁开源坐在那里有些呆愣,凌渊虹却又道:“这些已经是县衙里存下来仅余的吃的了,本王知道大家很是体恤百姓,但是也不能饿着你们,快些吃吧!”
此时所有的富商都用极为哀怨的目光看着宁开源,宁开源看着那一堆黑乎乎的木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宁开源想了好一会,终是道:“这种既然是县衙里最后的吃食,我们又哪里敢如此霸占,就先留给百姓们吃吧!”
其它的富商纷纷附和。
凌渊虹微笑道:“诸位果然都是极明事理的,本王听到你们这样说好生开心,此进饿成这样了还如此为百姓们着想。等你们想到解决的法子之后,本王必定会重赏。”
此言一出,那些富商心里已经有些急了,他这样子是要强留他们在这里了,只是这强留的法子分明又是理由十足,他们根本无从拒绝。
如此众人又开始商议起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商议来商议去,最终的结果解都是和银子脱不了干系,而一说到银子,他们又开始各种诉苦。
众富商的那副样子分明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都在说钱如何如何难赚,他们今年根本就没有生意,又说他们今年根本就没有任何盈利,一个说得比一个惨,那样子似乎还要等着朝庭来救济他们一样。
乔慕雪凌渊虹只是静静听着,并不插话,更加不会表态。
于是一场让他们出主意赈灾的大会变成了他们的诉苦大会,只是苦诉完之后他们发现他们更加的饿了,然后晚饭端上来的是他们中午没有吃的草根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