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水一愣,他看仔细了那人的身材,一点也不像是他熟悉的那些人的模样。
此人一个闪过,跳上了屋檐,瞿婉瑛紧随而上。见瞿婉瑛追来,那人似是目的得逞似的,引着瞿婉瑛离开了宇亲王府。
离开了千米远后,那人才停下脚步来。瞿婉瑛看着眼前人喝道:“你是谁,为何戴着这面具!”
浮水一直都跟着他们,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隐匿了起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态势。
只见那男子摘下了隐侠面具,露出了一张俊俏白皙的面孔。
瞿婉瑛只是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但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瞿姑娘,偷窥王爷和王妃的闺房之乐,不该是正派女子做的事吧!”声音亮起,瞿婉瑛猛地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傅潜?”
“正是!”傅潜一抱拳一猫腰,而后看着手里的隐侠面具,“只是,我实在不明白,瞿姑娘为何要留着这么个面具?看着面具,竟然还能想到去偷窥旁人?啧啧……”傅潜摇着头,“真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还有这种癖好!”
瞿婉瑛觉得整张脸发烫得连耳朵尖都快被烧起来了,她没好气地回道:“你别在此信口胡诌!我只是偶尔路过那里,与你又何干?而且,你并非是住在王府的人,为何会夜里出现在此!究竟有何居心?”
傅潜一噘嘴,甩着手里的面具:“我想问问王爷,那位龙将军现在住在哪里,好给他去送个礼物。谁知王爷已经休息了,我就不想去打扰了。但突然竟看见瞿姑娘出现,好奇停了脚步,却不想看见你……”
“够了!你也是夜闯王府,别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那好吧,你替我保密,我替你保密,我们两清,如何?”说着,把面具抛了出去。
瞿婉瑛接住面具后,回道说:“成交!”
傅潜看着她离去,而后却又收起了笑容。本来恰好遇到炼金,二人打算合力寻找那韵儿的下落。谁知还没离开,就观察到了这么一幕。打第一次见到起,他总感觉这个女人有哪里不对劲,今天竟然看见她如此痴痴地看着一张面具——这张面具代表了什么,他能够猜得到。
浮水依旧跟着瞿婉瑛,没有露面。
傅家的眼线很快就铺成了一张局网,只是一时间确实得不到那韵儿的下落信息。
众人再三分析,觉得在外面找不到此人的可能,也只有一个——就是相允祯把人藏在了宫里。
傅潜与炼金商议出了这个结论后,自然也告知了相允宇。
可眼下,相允宇没工夫去多考虑那个韵儿的事。因为,就在这一天,自己的九弟和武太妃即将到达京城了。
一辆朴实的马车停在了行宫门前,相允宇和相允鼋皆转过身去,注视着那马车——这马车朴实无华的程度,很难令人想象,其中会坐着一位王爷与一位太妃。
而偏偏就是从这辆马车上,打算先下车的人,就是那兄弟二人颇为熟悉的身影。
“九弟……九弟!”声音由轻渐强,相允宇一路小跑了过去,相允鼋也紧随其后。
这兄弟二人的脸色极为紧张,似是那九弟如同玻璃人一般,接是护着他的周遭嘘长问短,“九弟,你慢点儿!”“来,拉住我的手再下来!”
那马车里的九王爷苦笑,“六哥,八哥,你们别这样!我又不是病秧子,哪儿有这么娇弱呀!”
说罢,自顾自地跳下了马车。
“允泉!你长高了不少呀!气色真的不错!”相允宇双手钳住了眼前相允泉的双肩,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弟弟:“好,真好!”
相允鼋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见你安好,我们也是放心了!”
“你们兄弟俩,别太宠着他!”轿子里另一个女声泛起,只见她探出了身子,相允鼋则赶紧上前亲自搀扶。
“见过武太妃!”兄弟二人依旧有礼有节,惹得那武太妃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这么称呼,不觉得生疏吗?叫我武姨娘吧!太妃,是住在宫里头的才能够被称作太妃!”
才走上前来的诚太妃也不禁赞同:“是啊,往后都得改口,在宫外的地方,全都叫姨娘!”
说着,她上前端起了那武太妃的手来,“妹妹,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是啊,还是活着见面!”武太妃的口气带着调侃而笑,旁人也都是不禁感叹了起来。
“真没想到,这次皇上还真愿意让大家聚在京城。这次的家宴,才能真的算是家宴了吧!”
相允宇看着眼前这一众人,心中感慨万千。
那曾经的历历过往,再次于眼前重现——宫中一群年幼的皇子们嬉戏打闹着,太子在一旁像半个父亲似的照顾着,呵斥着,或是陪着一起胡闹着。几个妃子坐在一旁闲聊,或是做着女红,或是弹琴吟唱,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完全没有料到,未来会变成如何。
而如今,活在这世上的皇子,却也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这天的行宫很是热闹,觥筹交错之间,兄弟们肩并肩,互相说着近况,亦更是互为祝福。
因为经历过了太多的变故,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地活下去,哪怕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