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允鼋不禁贴近了些窗户纸,想听得更清晰些。只是听见了那卓樱说,竟然有人想要撮合她与莫湫,相允鼋心里的气自然就冒了出来——这个莫湫有那么好吗?
早已经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的相允鼋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听着,却竟然没发现相允宇已经回来了,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举动。
一个肩膀搭了上来,相允鼋微微一惊,差点儿没喊出声来。见相允宇一脸戏谑笑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相允宇使了个眼色,示意咱兄弟俩一起听。
“那不如这么说吧,就当你现在是对谁都无意。若一定让你选一个,你会选谁?”宋千贞似是玩味一般地问着卓樱。
卓樱无奈托着腮叹气,“姐姐,饶了我吧!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功夫学好了,其他的事情,是真没那个心思想!”
“这可不行!”宋千贞正经了起来,“你都这个岁数了,趁早许个好人家对自己对家里人都是个交代!趁现在有机会,赶紧选自己喜欢的。若是再过些年头上了些岁数,恐怕就轮不到你挑别人了!”
卓樱一噘嘴,她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矛盾,现实中自己应该是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了,自然明白这久久不结婚的弊端肯定是有的。见卓樱有在思考自己的话,宋千贞倒是松了口气,而在窗外偷听的二人也甚是期待卓樱后续的回答。
“果然,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肯定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卓樱甩了甩脑袋,似乎已经被这个问题搅得头晕了。
宋千贞也就不再问难她,想来这小妮子既然已经愿意认真思考了,也是不容易了。
趁着卓樱没有出门,兄弟二人赶紧离开了。
“六哥,皇上怎么说?”“看样子,他也确实不知情。但这些日子里他的表现,你也看见了,”相允宇苦笑,“顾之津的药确实厉害,看来我那聪明的三哥脑袋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相允鼋可不知道相允宇还做过这样的事情,“六哥,说句实话吧,你为什么还留着三哥呢?你不是恨他欺负了嫂子吗?如此大费周章地除掉了旁人,你自己呢?”
相允宇拍了拍弟弟的肩头,宛然一笑,“你嫂子不喜欢我坐拥天下,那岂不是把自己的自由身彻底卖了?所以啊,我是宁可做个闲人,也不想有那看起来漂亮的虚名!”
“你可没法闲着,现在朝中上下也好,民间也罢,或许都只拥戴你了……”
“无碍,我把他们的拥戴都先借给三哥用着就是了!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是好好操心你自己的大事吧!”说罢,看了一眼卓樱所在的方向,“可别被旁人夺了先机!”
相允鼋扬眉嘘叹,“是啊,看来我也是得多上上心了!明儿个早朝,哥,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见机行事呗,早些休息去吧!”
兄弟二人分开后,相允宇自是回到了自己原本应该住的屋子里。
见宋千禾已经躺下,睡得很沉的样子,不禁苦笑了起来。他本以为,千禾会焦心等着自己回来,却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笃定得睡着了。
不想打扰她的清梦,相允宇离开了屋子。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正盘算着明日该如何言行,考虑着劫了天牢的人究竟会是谁。
此刻,瞿婉瑛却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星空。
相允宇侧过头,看了看好不言语的瞿婉瑛,轻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瞿婉瑛并没有动作,只是边看着星空边回道:“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哦?有什么心事?”
“是啊,婉瑛在想,王爷或许是因为想打开地宫,才刻意不夺皇位的吧!”
相允宇双目一怔,而后,微微一笑,“姑娘为何这么想?”
“王爷如此聪明之人,必然是早就考虑清楚了其中利弊吧!不知,王爷打算何时去解开那地宫之谜呢?”瞿婉瑛这时候才回过头,正视着相允宇。
夜色之中,依旧是这张轮廓清晰的俊颜,他的眼神中也是如同第一次见到时一般的神秘莫测。
“原来,瞿姑娘是特意带着地宫的线索到了我这王府来呀!”他微微扬起双眉,把玩起了拇指上的扳指,“可是在等我三哥拿出第三幅图来,合并为地图之后,姑娘再给我们领路呢?”
“王爷,实不相瞒,婉瑛便是受了师父之命前来协助三位打开地宫的。”
“那么,姑娘势必也明白,地宫究竟意味着什么。”说话时,相允宇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冷厉,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问道:“知道,还问我为何不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