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他黑色的眸子，很深的黑，让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你这是征询我的意见吗？”如果是，那么她的答案就是……

南宫夜点头，“当然。”

“那就……不可以。”她很干脆地给予了否定。

否定的答案在南宫夜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她会同意呢，所以听到她答案时，他竟然是明显的诧异一怔，“呃，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这么诧异？”看着她，顾依依只觉得很怪，他诧异得如此明显，似乎真的被她吓了一跳。

南宫夜毫不掩饰自己的猜测，“因为朕以为你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次轮到她奇怪了。

“你很善良。”

善良？顾依依眉头微敛，“我从不觉得我很善良。”只是有善心而已，可是这可不代表她是笨蛋。

如夏草所说，有些人是不得不防的，比如像王贵妃这样的，比如像梨美人这样的。

“好吧，当朕从未说过这个提议。”原来弥补愧疚，她也是不屑他这样做的。

寒风吹来，顾依依打了个寒颤，这南宫国冬天的风可真是冷啊，身旁的南宫夜将她身上的披风拉紧，“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是在后悔你曾经的决定吗？”因为后悔，所以才会想封梨美人吧？

实在是抱歉，她真的不信他是因为她对未央的愧疚而想做什么弥补，他……应该不是做这种好人好事的角。所以，她能想到只有这样，他是后悔了，后悔当初那么冲动吧。

那样的冲动，就结束了一个年轻女子的性命，毫不迟疑，如此决绝，如此快速。以致让她根本来不及求情，甚至谈条件……

她看到的就只有事情的结束，未央的尸体……

南宫夜眉头微蹙，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淡淡地道：“朕做事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