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之色毫不掩盖,柏卿月看着尚云初,亦是完全不避讳地言道,“也正因此事,我让陛下对着我发誓,若将来他再做出以身犯险的事情,那将来,他永远都不能再见到我。”
说罢,柏卿月依旧微笑着回过头看着于荣,继续了第二个话题。
朝臣们窃窃私语着,都感叹着这女子的胆大,但也庆幸她竟然会对尚云初提出这般的要求。
“其二,与邻国不合,敢问于大人,央国现在与哪个邻国处于不合的状况?”
“这……”于荣语塞,但柏卿月也没打算让他真的说下去。
“我从黎国到了梦国,是多亏了陛下给的当扈牌,让我上了梁舒公的商船。只是遇到了意外,不得不在梦国靠岸。而在梦国,我们身犯险境数次,为的是查明人口失踪之案,并且也救出了梦国被困的帝王与大臣。再者,泛国数次向我央国进献国礼,嘴里说是给我的嫁妆,但实际也是想要与央国搞好关系。在我与陛下还身处于泛国之事,泛王嵇玉书就已经数次卖了人情给陛下了——陛下,你说对不对?”
“咳咳……”尚云初干咳了两声,想到那几次被嵇玉书耍的团团转,他就觉得心有不甘。但是,嵇玉书当时确实是在用激将法逼着自己做出些行动,这一点,他确实感激。
“不错,孤与泛王交情甚佳,且泛王已再次来信,言明忙完了秋收之后,还会再来央国做客。”
“嗯,接着就是琏国了。我与琏王如今情同姐妹,更是可以闺中密话无所不谈。如今,好不容易让琏王与方靳宗大人结为连理,也是花费了咱们不少功夫的。此前琏国特意送来的工具图册,或许在场的不少大人们还没有见识过吧!等那些东西都建造成型,慕丞相……”
“臣在!”“届时,办一场演示大会,让所有相关人士都来看一看那些工具的用途。今年的秋收特别重要,即便是央国也必须要慎重对待。”
柏卿月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些许对她毫不了解的大臣们有了些好感。只是,他们并没有完全理解,为什么今年的秋收特别重要。
“至于,我这个天后答应了来坐这个位置,到底只是为了结个婚呢,还是来干活的,用嘴说没什么意思。不过,有件事我倒还真想要告诉诸位。”
柏卿月突然狡黠一笑,瞥了一眼尚云初。
“我本并不想嫁到此处,倒是陛下开始想要我帮忙挡一挡如同潮水般逼婚的奏疏。”
“啊?”许多朝臣们都长大了嘴巴,感到了不可思议。
“喂……卿月!”“别急,话还没说完呢!”柏卿月站起身,走到了台阶下。
她慢慢踱着步子,与一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朝臣都做着眼神交流,毫不胆怯。
“只是在央国的这些日子里,我亲眼目睹了陛下如何亲理朝政,如何忙到毫无空闲,如何头痛于央国中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宜。本在我眼里,一国之王,只需要把控住大局便是。但是,陛下没有这样。他已经做足了人事,甚至还做了太多,应该是大臣们做的事。”
话语中的严肃敢,让众臣们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吱声。柏卿月现在的态度,身上发出的凌厉之气,俨然已经如同帝王一般。
“当然,这可以理解作为是陛下喜欢做到万事据悉的态度。但是,陛下也是肉体凡胎,即便是能耐再大,也会感觉到辛苦。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替陛下一同分担如今这重如芒山的政务。对了,这里或许有些许大臣们不知道,我是放弃了成为梦王的机会,在甄选结束之后才决定来的央国吧!”
长袖一挥,柏卿月在于荣的身边,一个转身,再一次跨步,踏上了高台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