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没有谋反,可那谋反之人中有你们的亲眷!作为连带责任,你们也一样是死刑犯!这一点,在公堂之上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柏卿月听着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如此暴敛的做法,当然不该是一个正常国家应该有的!眼看着眼前的妇人与孩子就要被斩首,她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
那监斩的官员如狼如虎般的用那双凶猛的眸子扫视了周围的人群:“如此一来,也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意图谋反并且参与叛军的后果到底是什么!看你们谁还敢去投靠叛军!”
说罢,那斩字牌被丢下地,眼看着那手提着大刀的壮汉就走上前去,双手把稳了刀柄,运了口气,刀口高高地抬过了他自己的头顶。
那刺眼的阳光被刀锋掠过,众人看着那刀口时,不免被光线所刺着了眼睛。一时迷离之间,只听那刀锋挥下的风声与大汉的喝声,可是——却听不见刀下应该有的人头滚落之声——再次睁眼,所有人都傻了眼!
一个身材并不怎么高大的人,头顶着斗笠,身披斗篷,单手紧紧掐住了那刀刃,眼看着刀口就会划破那只手的虎口,可是,那口刀却竟然纹丝不动!
那斗笠下的目光微微一抬,柏卿月斜视着那刽子手,轻声言道:“让开,否则死的就是你!”大汉浑身微微一颤,可是,迅速就稳住了情绪。他似乎很想继续坚守岗位,与此同时,只听那高台上的官员一阵高喊:“什么人!胆敢劫法场?来人,上去!把这个逆贼擒住!”
柏卿月指尖一震,那大汉觉得自己的手掌顿时生出麻木之感——接着,只见她迅速一个回旋转身,另一只手即刻劈到了那大汉的手腕——他手里的大刀,就这么被轻易地夺了下来!
“抓住逆贼!”几个小吏喊着,提着手里的各种武器冲了过来。
柏卿月一个踢腿,把那刽子手踹到一旁,大刀一挥,火星四溅——那捆绑着妇人和孩子的铁链被劈断,她冷笑一声:“还真是把好刀呢,磨得不错!”接着,看着来袭的那群小吏,“你赶紧把孩子带走!这里我来对付!”
“多谢恩人!”女人抱起了已经吓晕了的孩子,赶紧往那斩首台下逃去。众人似乎不想凑这个热闹,纷纷让开了一条路,那母子眼看着就真的要离开此地了。
“再来人啊!把那对母子抓回来!别让他们跑了!”
另一旁,柏卿月已经用那口没砍成人头的大刀劈向了那些小吏的武器。
“我可不想杀生,不过这口刀可不长眼睛,你们谁想试试这刀的滋味儿啊?”柏卿月露出双排齿,目露三白,邪笑起来。她那冷傲的口气,让这群打算抓住她的小吏们浑身起打寒颤。
这样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或者说,他们怕的,就是因为现在的梦国,有那么一个人,在想杀人之时,便是如此的笑意!
那个人,就是梦国的帝王,史信达。
只见那闪着寒光的大刀如旋风般地被挥舞出了刀花,柏卿月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脚下生风更如鱼梭,游走在那群小吏之间,才片刻功夫,这群人手里的武器竟然被清一色地打了下来!
更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一个人受伤。
柏卿月站直了身子,再次架起了刀,伸直了手臂用刀尖指着那高台上的官员喝道:“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当做是杀鸡儆猴?你蠢吗?这不是挑起民愤的事?要抑制旁人参加叛乱,该做的是如何安抚民心,你这不是在给自己的王丢脸吗?”
柏卿月的高声怒斥,引得旁观者们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听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也突然意识到了事态的变化。
谁知,那官员竟然回道说:“杀了叛贼的家眷,就是我王旨意,陛下特令!你一个屁民在此大言不惭又有何用?难道你还敢拿刀指着陛下吗?”
“有何不敢!”柏卿月怒了,“如此昏庸的帝王,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有人竟然在台下跟着喊了起来!
接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死不足惜”,竟然逐渐掩盖了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