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瞪着苏信道:“你要回学校你自己回,桔梗今晚要回家!”
苏信嗤笑一声,懒得搭理夏天天,朝宋紫檀摆摆手,然后当着夏天天的面,堂而皇之地牵着夏桔梗的手,微笑道:“桔梗,我们走吧。”
夏桔梗挣脱了下苏信的手,却挣不开,低声道:“苏信,好多人,你……你听话,先放开我。”
“好多人又怎么样了?我不在乎,我希望你也别在乎!”苏信话说的斩金截铁,霸王硬上弓,拉着半推半从的夏桔梗直接往外面走,看得门口的宋紫檀美眸圆瞪,招手嬉笑着喊道:“桔梗,你家苏信好牛哟,嘻嘻,好好珍惜吧!”
夏天天气得脸都绿了,伸手指了指苏信,刚想开口,旁边赵新民的声音响起,声音里面略带嘲讽:“夏总,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另外,我觉得有必要奉劝夏总一句,小孩子之间的感情,我们做家人的看着就好,毕竟他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赵新民顿了一顿,抱着肩膀道:“再说了,你妹妹夏桔梗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但我的表弟苏信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吧?他家里的情况虽说一般,但脑瓜子聪明,长相也不错,次次全年级第一名,清华北大挣着抢,又是今年南召省状元人选。”
赵新民斜眼看着夏天天,道:“这样的妹夫,夏总打着灯笼在南召省也只能找出这么一个。”
夏天天摇摇头道:“赵总误会了,我不赞同他们两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苏信的家庭情况。我不喜欢苏信,但我从来没有看轻苏信,出身不好没关系,我甚至是希望苏信能够更加的努力。”
夏天天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年前苏信在里津市第一人民医院说的话,他沉默了一下,才叹道:“至于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说了,赵总,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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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如霜,散发出冰冷的美感。
苏信和夏桔梗来到站牌下。这一路上,夏桔梗几次想挣脱开苏信的手,却被苏信紧紧握住,她根本挣脱不开,到了在站牌下,见旁人打量,她低声道:“苏信,你放开我的手呀。”
“我不放。”苏信看着夏桔梗道:“桔梗,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凭什么放开你?”
夏桔梗皱了下好看的眉头,清冷的俏脸上露出一丝倦意,乌黑油亮的眸子带着一丝黯然,她很累、很倦,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回答苏信这个一语双关的问题。她怕她说出口,苏信要暴走。
苏信见夏桔梗沉默,声音缓和了下来,道:“桔梗,今晚的聚会你不该来的,虽说你只是跟那个宋紫檀的女孩一起过来玩,但这种地方太混乱了,知道吗?”
夏桔梗沉默了一下,抿嘴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苏信摇摇头道:“我来只是看看而已。”
夏桔梗认真地道:“我也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你刚才用得着发那么大火嘛。”
苏信见这妮子脸上的表情认真,完全没有平时的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乐了:“我跟你不同呀,别人对我没兴趣。”
苏信的话刚说到这里,看见一辆公交车来了,他立马道:“走吧,公交车来了,我们回学校。再不回去,宿舍关门,我们就要在外面过上一宿了。”
夏桔梗抿嘴不依道:“那你先把手放开,我们都不在一起了。”
苏信脚步一顿,过了片刻,转头看着夏桔梗道:“你说我们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吗?夫妻想要离婚也得两个人签字画押吧,我还没同意呢,你凭啥武断专横甩了我!”
夏桔梗见苏信说的混账,心里有些着恼,可见苏信摆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真是又气又恼又想笑,怎么也说不出重话来,她抿了抿嘴巴道:“苏信,你别老是耍无赖好不好。”
“我就要无赖了,原因很简单,我不能没有你。”此刻苏信的脸皮厚的跟城墙倒拐一个模样。这一招,是宋儒尚教他的:“一个人顾及的东西太多,就会受到羁绊,你想所有的人都快乐,那么你注定不会快乐;你活的像猪一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猪一样的觉悟。”
宋儒尚目光独到,说的在理。苏信突然有种宋儒尚是他的人生导师的感觉,还别说,这样子爽快的多,今晚他差点把夏天天活活气死,但他很舒坦,而且,从今天起,他根本不会在乎夏天天,不会在乎任何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苏信不管不顾,拉着夏桔梗的手,直接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一路行驶,停在北大附中的站牌下,苏信和夏桔梗下了车,行走在小吃一条街上,两人之间又变得无话了,但苏信一直握着夏桔梗的手心。街道两侧的夜市繁华,夜色迷蒙,橙光如洗,带着一点点温暖的色泽,滋润人的心间。
苏信眼见着就要走到校门口,忽然道“桔梗,你饿了吗?”
夏桔梗摇摇头:“不饿。”
苏信停下脚步道:“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好不好?”
夏桔梗皱眉道:“你又赖皮了。”
苏信挠了挠头发,他皮包里的钱全给那个酒保了,身无分文,苦笑道:“我真的饿了,一天就吃了一餐饭,骗你我不是人。”
夏桔梗伸手捂住了苏信的嘴巴,有些嗔怨的看着苏信:“好好的,你又说胡话了。”
苏信伸手握着夏桔梗放在他嘴巴上的手心,看着身前的女孩,眉眼如画,俏脸莹白,清丽无双,明洁如雪山清泉,他心里陡然冒出一股热流,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夏桔梗搂入怀里,低声道:“桔梗,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夏桔梗嘤咛了一声,锤了锤苏信的肩膀,却也不再挣扎了,但也没有回答苏信的问题,这个问题她很想回答,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此时此刻,被苏信搂在怀里,她心里暖融融的,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丝酸酸的味道。
这种感觉,她好久没有体会过了,但一直留存在她的心底里,刻印在她的脑海之中。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高一军训,苏信爬树到女生宿舍给她送药的时候;是里津市一中的百年校庆上,苏信拉着她,穿越人海的时候;是她离开里津市那天,坐在车内,听到苏信在全城广播对她告白的时候。
这种感觉,此生难忘,也必将伴随她的一生,直至永垂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