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一见钟情的。
苏信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
前世他读大学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那是初秋时节,苏信像个****一样闯进大学这座象牙塔,啥都不懂,除了听前辈们说过的经验之谈。说我们考上大学,基本上就结束了你死我活的竞争成绩的生活,大学主要的任务就是谈恋爱。
于是,跌跌撞撞像个愣头青一样窜过高考这座独木桥的苏信,憧憬着真正的爱情的来临,在他的心目中,爱情是朦胧而浪漫的意味。
军训第一天,苏信就迎来了他的爱情。
那天刚好下操,被教官折磨的像条死狗的苏信,随着一大群死狗离开操场,上阶梯时,他的后脚跟被人踩了一下,当时他下意识转头,然后,一个女孩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眼眶之中。
女孩不高,一米六,脸蛋圆圆的,像个红苹果,要说有多漂亮也不见得,只是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很纯,像香格里拉雪山上的泉水,干净透亮。
当时,女孩略带抱歉地对苏信笑了笑。
苏信愣在原地。
在那一瞬间,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就像是一把利刃般狠狠地扎入他的心脏上,脑海里,难以忘怀!
但那时的苏信是懦弱的,这种懦弱源于生活,难以转变。以至于对一切新鲜的人和物,他都抱着一种怀疑且拒之千里的态度。这种自卑的心态要直到多年后,他爬进社会这所大熔炉,为了生存像个孙子一样,才有所转变,才明白生存的基本要素——不要脸!
而且在当时,苏信于感情上一片空白,初中的时候暗恋过夏桔梗,却没啥交集,与从小玩到大的周小恬渐行渐远。要说起来,这两段感情都是孩提时代朦胧而美好的情愫,但算不上是爱情。
总之,没谈过恋爱的苏信懵里懵懂,跟个扛过枪没发过弹的日本伪军一样,别说表白,他甚至没有勇气向那个女孩子要电话号码。后来,还是他的一个室友跟女孩在一个班上,帮他要了QQ号码和电话,也隐隐透露出苏信喜欢她的意思。
女孩对苏信并没有恶感,只是苏信太过胆小怯懦,除了偶尔在QQ上和女孩聊上几句,现实之中从未接触过,更别说约女孩子出去玩。
不是不想,是他不敢。
我们都知道,追女孩子的七字圣经——胆大、心思、不要脸。那时的苏信还没有领悟到这七字真谛。他是懦弱者,而懦弱者不是性无能,就是无法享受性功能。
直到有一天,苏信在学校大门口与那个女孩子碰了个正着,女孩穿着及膝的碎花裙子,白嫩的脸蛋上带着红晕,还有一丝娇羞。
苏信第一次发现女孩这么漂亮,那是一种经过爱情滋润之后,焕发出来的光彩。不过,这些都是苏信事后回想起来的,当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女孩身边的男生身上。
那个男生拉着女孩的手,两人都看见了苏信,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娇羞更浓了。
那一天,苏信做出了他前世最勇敢的举动,走过去直接忽略男生,对女孩问:“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女孩子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说:“你从来都不敢跟我说话,对我的生活一无所知,为什么喜欢我?”
苏信无言以对,目送女孩和男生走向学校附近的一家旅馆。
旅馆伫立在杂草堆里,就是几间毛坯房杂屋改造而成的。他隐约记得,开钟点房大概一小时十五块。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去开过房打过炮。
不过在当时,苏信并不怎么悲伤,因为他在思考女孩说的话,他不得不承认女孩说得对,“你连与别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谈何喜欢?这很滑稽可笑!”
可自己就是喜欢她,而且这种喜欢,区别于初中时暗恋夏桔梗的青涩感觉。可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苏信想不通,之后困扰了他四年之久。即便是把那个女孩忘记,这个问题却没有忘记。
直到大学毕业后,苏信爱上了文学,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拜读了米兰·昆德拉的大作——《飘》,里面有这样的一句话: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源于将她以隐喻的形式,留在大脑诗化记忆的一刻。
苏信这才恍然大悟,喜欢与时间空间无关,所谓的互相了解并不能产生爱情,只能巩固爱情,让双方养成一种习惯性的依赖。而喜欢是来源于一瞬间的视觉感受,就是对方身上的特质在某一瞬间吸引了你。这无关贫富美丑,无关身份差距。
有些女孩子,天生便具有这种特质,你仅仅只需要看上一眼,然后在那一瞬间,女孩的轮廓与你脑海中意淫的对象重叠契合,你会自动过滤女孩身上的缺点,诗化达到完美状态——成为你心中的独一无二的女神!
这,也就是一见钟情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