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和余靖宇的较量根本就还没开始,今天只是热身,下一次,他坚信他会变得更加强大,他会打击的余靖宇哭都哭不出来。而不是像今天这般在余靖宇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只有被无情奚落的份。
是的,他是掉入草窝里的小鸡,余靖宇是天生荣宠的雏鹰,小鸡的命运注定是在泥巴草地里艳羡翱翔天空的雏鹰,但是等到小鸡的茸毛褪化之后,未必就不能扑通扑通地拍着翅膀飞起来,踩着雏鹰的肩膀直冲云霄!
苏信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收起了情绪,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走过去,坐在余靖宇和夏桔梗的中间,头靠在沙发上,也不说话。
夏桔梗看他表情不大好看,心里清楚原因,也是不说出来,只是偷偷地把小手放在苏信的手里,握着他,静静地给他慰藉。
到了晚上十点钟,廖洁的庆生活动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他们预备今晚通宵。不过夏桔梗从来没有通过宵,当然了,看书到天明的情况不能算在里面。她现在要回家了。
苏信并没有亲自送夏桔梗,因为他出门的时候看见荣浩还在,心里苦笑,今晚还有一个比他更郁闷难堪的。
苏信帮夏桔梗在门外拦了一辆的士。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动我衣服我砍他手足,但是关键时刻,衣服可以不穿,手足不能没有。
夏桔梗心思剔透,尽管她自己也有很多心里话想跟苏信说,但是她知道今天安然和荣浩的事情让苏信很不好受。她没有多说,只是叮嘱苏信早点回家。
苏信点头答应,送走夏桔梗后,他在零售店里买了两瓶正宗衡水老白干,然后回到荣浩身边。
此时的荣浩哭也哭够了,颓然无力地靠在马路边的铁栏杆上,目光呆滞,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幕,和车来人往的街道,怔怔出神。
看着荣浩这般落魄,苏信心里有点难受,却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喂,哭饿了没有?”
荣浩眼角的余光早就看见了走过来的苏信,本以为苏信又是来安慰他的,心里挺感动,可是这一句话就呛得他哭笑不得,眼泪没下来,鼻涕先出来了,“你他娘的是不是人啊?”
“人倒是人,只是我不想做个好人。”
苏信嘴角的笑容很苦涩,拧开酒盖,自己先灌了一大口,那股辛辣灼烧感烙在心头,畅快淋漓,一解郁闷。
苏信抹掉溢出嘴角的酒水,呼了一口气,把酒瓶递给荣浩,“天天跟着你老爸喝五粮液,没尝过老白干吧,喝这酒才是真男人,来搞点,体验体验下层人民的生活。”
荣浩接过衡水老白干酒瓶,二话不说直接往喉咙里倒,接着“哧”地一声,一口喷了出来。
这老白干辛辣冲鼻,入口如喝砒霜。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劣质酒的荣浩尝到了厉害,脸红耳赤,心窝子像是着了火,喉咙也是烧得慌,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边咳嗽边道:“你搞的什么破酒呀,难喝死了。”
“酒的好喝,就是因为它难喝。”苏信摇了摇头,可能以前的荣浩体会不到这句话的真谛,因为他年纪小,也因为他春风得意。
在十七八岁的年龄,男生都比女孩幼稚青涩,但男生真正成熟起来,却只需片刻的阵痛时间。就如同蝴蝶经历了锥心之痛,破茧而出,便能褪去那层青涩的皮。荣浩经历了今天被廖洁无情拒绝的事情,他应该也必须成长,痛苦之后他就会明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说与人听却无一二。
酒,才是男人最好最知心的朋友。
“话倒是说的不错,不过我不喜欢听大道理。”荣浩拿起酒瓶又咕噜咕噜灌了起来,这一次,他似乎习惯了烈酒的辛辣,或者说酒精让他迷醉,让他忘记烦恼。
看荣浩这副模样,苏信笑道:“喂,这可不是水,你慢点喝成不?”
荣浩放下酒瓶,抹掉溢出嘴角的酒渍,“你咸萝卜淡操心。”
“我没操心,我是担心,担心等下你喝趴了,我还要背你回家。”
“靠,谁叫你是我的兄弟,你不背我谁背我?”
“你想喝酒就直说,别耍赖呀,我背你不是问题,等下你老子收拾你是大问题。”
“我爸跟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喝酒,因为喝酒的是老子,没喝的是儿子,所以我是我爸的老子。”
……
西风劲吹,街灯昏黄,道路上车来人往,淅淅沥沥的雨水像线条一样不间断地落下,最后砸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
两个人靠在铁栏杆下,把酒吵架,对天骂娘。
这幅熟悉的场景,苏信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经历过无数次,只是那时受伤落魄的是他自己,而荣浩是安慰他的那个人。
苏信明白,因为自己的重生,他和荣浩这个亲密无间的兄弟都已经走上了一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只是荣浩走的路让他心里很内疚很难受。
前世的落魄者今生依然不够强大,可已经明白人生的要义,并且发誓在这条逆袭的路上越走越远;前世的风光者不再风光,在爱情来临时措手不及败的一塌糊涂,渐渐地颓废落魄。
这仿佛又是一个新的命运的轮回,他们俩人,只是互换了一个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