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愣了一下,接着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推着楼正勋就往床上倒去。
两个人一下倒在床上,冲力让楼正勋倒得有些猛,腰咯在床沿,疼的他“嘶”的一声。
白溪赶紧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满脸紧张,“二叔,你没事吧?是不是哪儿疼了?是胃又不舒服了吗?”
楼正勋眯了眯眼,缓了一会儿,这才看着她。见她满脸的紧张没有丝毫作假,心里更是软成了一滩水。伸手搂住她的脖子,直接把人压到自己的胸口,“是啊,压坏了,整颗心都被压坏了。怎么办,越来越不想放开你,我要把你绑在身边,塞到口袋里!”
白溪愣了一下,接着掰开他的胳膊,“凶神恶煞”的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还贫嘴,还贫嘴!快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胃难受了就告诉我,我去找医生!妲”
说着目光看着他的胃部,“胃穿孔,是胃穿孔你知不知道!”说着说着,白溪的眼睛红了起来。
楼正勋看她这个样子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赶紧坐起来,把人揽到怀里,“我没事,真的没事。刚才你推我的时候太用力,磕到屁股了而已。放心,真的没事。窀”
“怎么会没事?”白溪的眼泪已经又落了下来,“当时你吐了那么多血,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就在你面前死了?”
白溪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难听的话来。
楼正勋亲了她的掌心一下,接着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轻轻地挪开,“我怎么会让自己出事呢?我还要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一定会多比你活半年,你死了,我再死。”
“什么死啊死的,你说什么呢!”白溪的眼泪越流越凶,“你要是死了,我肯定饶不了你!”
楼正勋伸手直接拍了她的屁股一下,“你这听话听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怎么你就饶不了我了?没听见我说嘛?我会比你晚死!我要比你晚半年!”
白溪一下愣住,抬起头看着他,抽了抽鼻子,“为什么要晚半年?”
楼正勋叹了口气,伸手拉过被子给她擦了擦眼泪鼻涕,“我要用半年的时间给你烧很多很多东西,纸钱、衣服、房子、金银。所有能给你的,都烧给你。”
白溪破涕为笑,瞪了他一眼,“我是无神论者,无神论者知不知道!”
楼正勋看着她,直愣愣的,像是无比的坚定和认真,“没遇见你之前,我也是。”
白溪一下就愣住了,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调侃他。
鬼使神差的,她俯下头去亲了亲楼正勋的嘴角。无关情|爱,她只是觉得感激。
从没有一个人,这样爱过她。
楼正勋知道她是被自己的话感动了,也不多做什么。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嘴里哼着浅浅的调子。
白溪很快就睡了过去,一整天大起大落的情绪让她支撑不住,直接趴在了他的胸口。
楼正勋抱着她单薄的身子,想到舒玫的种种行为,想到井然在办公室对着她颐指气使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一心想让白溪强一些,再强一些。即使心里担心不已,却依旧冷眼旁观。
他想着,或许白溪可以一鸣惊人,在公司里大展头角。或者她咬咬牙在部门里坚持下来,让舒家的人看见她的能力。
但是他却忘了,她只是个小姑娘,大学没毕业,身上甚至连四位数的存款都没有。虽然受尽了舒家的白眼,却从未学过反抗。
这样的她,就好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大人的一个喷嚏都能让她抖一抖。更何况,舒玫那样怀了坏心的。
想着想着,他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过去。
本来白溪是趴在他身上,两个人斜着睡在床上的。谁知道半夜睡着睡着,两个人竟然还正过了身子,互相抱在一起。
早上章郁过来查房,就看见两个人睡的昏天暗地,站在门口啧啧两声,心想全世界果然都在歧视单身狗。
两个人完全是饿醒的,楼正勋还好说,胃上破了个洞,估计想叫也叫不欢腾。倒是白溪的肚子一直“咕噜噜咕噜噜”,楼正勋皱着眉毛睁开眼睛,就看见白溪拱着脑袋往自己怀里钻,而她的肚子则高唱着小曲儿。
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看着她肿的像是核桃的眼睛,楼正勋只能按响了护士铃。
护士长红着脸进来,看见床上窝在楼正勋怀里的白溪,脸色接着僵了一下。
“请帮我买些早饭过来,谢谢。”楼正勋尽量的放轻了声音,怕打扰怀里的宝贝。
护士长脸上有些僵硬,笑容别扭的跟着放低声音,“您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吃早饭。”
楼正勋点点头,又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给她的。”
护士长的脸上更是扭曲,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悄悄的又退了出去。<
等她把早饭拿过来的时候,白溪已经醒了。揉着眼睛坐在床上,看起来小小的,像是个没发育的孩子。
护士长心里有些看不上她,心想不过又是个傍大款的大学生。
楼正勋正好去接早饭,却刚好看见护士长眼里对白溪的审视。皱了皱眉,他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等护士长出去了,楼正勋打电话把章郁给叫了过来。
“给,这是我从外边带回来的,”章郁一进门,就把一个汤盅放到桌子上,“热的,而且绝对清淡!”
楼正勋点点头,“谢了。”
章郁歪了歪嘴,有些好奇的看着白溪。
楼正勋却不打算解释,“我的状况怎么样,说说。”
习惯了他的直来直往,章郁也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