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送萧七弦过去,就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口位置很奇怪,那不是擦伤,更不是别人的割伤,这个位置,只能是自己有意为之。
医生已经包扎完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萧七弦就坐在他的旁边,似乎是在欣赏自己受伤的手腕。
叶非默抓住了她的手,问:“你故意的?”
萧七弦一挑眉:“你心疼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不对萧七弦说重话,这一次,萧七弦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生气。
“我乐意。”她抽回自己的手,眯着眼看他:“我只是不希望你给她希望和错觉。”
叶非默盯着她:“这是我的事。”
“难道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了吗!”
叶非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好像在平稳自己的内心。
“我先回去。”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没看到萧七弦那微微泛红的眼角,他在想着那人到底伤到了哪里。
回到家,看着睡着的杨天真,以及那被塞进怀里的戏服,他没被跃入眼中的血色惊到,却为那浓重的石灰粉皱眉。
道具明明应该是面粉,为什么会变成石灰粉,她究竟伤在了哪里?
和杨宝贝对峙了许久,又站在原地坐了几个深呼吸,他才将衣服拿走。
走的时候,他把杨宝贝塞进了被窝,给他盖好了被子。
“你休想。”那天,他是这么回答杨宝贝的。
但是几天之后,叶非默才发现,杨天真伤的不止是喉咙,还有心。
那个永远呆呆的呆瓜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满是忧伤的闷瓜,那淡淡的气息简直让他有溺水一般的窒息。
但是,叶家的其他人显然不和他一样想。
叶风峦回到本家以后,家里的气氛就回暖了许多,确切地说是杨天真在家休养以后,家里的气氛就回暖了许多。
只要杨天真一做好饭,家里的人就会像是收到线报一样从房间出来,然后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叶风峦是典型的ABC,从前都是喝牛奶吃面包的,现在居然也能很开心地吃着中式早点也杨天真聊天。
不过,因为嗓子的原因,她的话并不多。
但是,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环境,却分外让叶非默不爽——他一个人的私人早餐,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全家聚餐?
杨天真可完全不懂叶天王的郁闷,她还是觉得蛮开心的,至少,只要一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丝丝疼痛,她就能更认清自己的状态。
叶非默不会是她的,就算她再怎么仰望他,那也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象而已。
只是,她现在可以更近地看到这个幻象。
虽然受了点伤又受了点委屈,但是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不是吗?
一家人正在吃饭,杨天真的电话忽然响了,接起来才发现是快递,说是有个包裹已经在站点停了很久,因为一直找不到人,所以现在要收件人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