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皓天走回房间,林微站在露台上做“广播体操”,摇摇手,扭扭腰,伸伸腿……
他走近了,她唇边浮上俏皮的笑意,扭着的腰身故意向后弓:“哎呀哎呀……”
他飞扑上前把她抱住,她笑眯眯的,伸手向后吊着他的颈:“吓坏了?”
“嗯。”他笑:“别调皮。”
“杨医生说,孩子很好,很听话,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成了。”她又不满意的嘟嘴:“说得好像我不正常似的。”
“是她不正常。”他陪着她笑,搂着她的细腰,看漫天残阳晚霞。夕阳的光影里,满满的全是她的笑貌。
相拥醉日出、携手看残阳,这样的日子,他要和她长长久久。
他吻下去,挑逗的亲她的颈,她的耳垂,手掌抚上她的敏感地带,她已站不稳,靠着栏杆摇摇晃晃,在越潜越近的霞光中,他挑开了她宽大睡衣的下摆,手指缠绵的绕。
“皓天,不要……”她紧张的捉紧了他,他呼吸粗促,不依不饶的求着:“微微,我想,给我!”
“不行,我……怀孕了。”
“没关系的。”他用唇瓣咬住她的,不让她的嘴巴说拒绝,她摇着头拼命向后靠,人却刚好倚上了栏杆,这简直就是摆好姿势邀他入怀嘛!
他温柔、细碎的嗓音性感而魅惑:“我会轻轻的,宝贝……”
他不能再粗暴的得到她,但是他却又一定要得到她,希望这一次,上天能眷顾,再给他们一个孩子。
夜里,温柔细雨滴着侧窗,细细的沙沙的雨声,像相拥的男女一样缠绵。她一直握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的画,突然哑着嗓子说:“皓天,我想吃最新鲜的、还喷着热气的乞丐鸡。
“什么?”正醉在温柔境地里的大首长,惺忪睡眼微眯着看她。
她咬唇、抿嘴、皱眉,娇娇的就要哭:“人家怀孕了。”
“这……”他看了看表,她抽了抽鼻子,他立刻投降:“真的想吃?”
“嗯。”头点得这么的重,可见她果然馋得不轻。
他曾听陆晓说过:孕妇的嘴啊,到她犯馋的时候,要是吃不上,那就是能和你拼命的。
陆晓家的彩云姑娘,怀孕之后,胃口变得十分奇特。就是要吃陆大处长亲手做的,为了彩云姑娘肚里的那张嘴,现在陆晓都快成了厨房杀手了。
他那时并不明白陆晓描述这些苦况时,那无奈却又甜蜜的神色。
但今日他像已能全部领悟。
如果她怀孕,如果她就在他的身边……
4年前,她怀孕,不但没他照顾在侧,还在敌营里受尽痛苦磨折。这4年,于她是艰难度日,于他是万箭穿心。
倘若时光能重来,她怀孕时突然梦醒,想要吃一口香喷喷、油腻腻的乞丐鸡,别说只是倒春寒里的冷雨夜出去为她买,就是要他枪林弹雨里抢,他也会为她抢回来。
林微睡到半夜,依旧淅沥的细细窗前雨,男人在她的身侧轻轻俯下身来,喷在她腮边的呼吸带着清凉的冷意,他就连呵出的气也是冻人的。
“皓天?”她坐起来,伸手去握他,发觉掌中的大手湿湿的,她才坐起,他的另一只手已向她托起一个油纸包着的油渍很重的大泥块。
他兴奋得像捧着个宝贝,眸子里光华掩月:“微微,你看,乞丐鸡。香喷喷的,刚出炉,还很热……”
他看她愣住的样子,自己便拿了块报纸把地毯垫着,坐在床边就给她剥鸡,一只鸡腿递到她的嘴里。
肉质香滑、焦皮酥脆,酱汁甘香……
她咬住了唇,泪珠儿忽然就扑簌簌的向下掉。他瞬间懵了一下,用手想帮她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沾着油。
他就这么僵住了手,她却扑的倒进他的怀里,小手扯着他松乱的衬衣,哭得比窗外的雨还要滴答:“原来,原来……我怀孕了,你会为我做这些。”
原来,我怀孕了,你真的会为我做这些。
万人景仰的大首长,在无边雨夜里,为她寻一只新鲜出炉的乞丐鸡。只因她突然任性又矫情的,想求得那一丝从前不敢奢求,而今不敢拥有的宠爱。
“微微……”他仰脸,让自己的泪花不致于与她一起失控。
微微,你是不是想起了4年前?4年前,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是不是也曾经在一个平凡的夜,想要吃一口平常的肉?
而那些日子,不管你如何呼唤,如何苛求,我都去不到你的身边!
微微,那时候,你一定很乖很听话,还很坚强吧!
可是我却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一直这么任性着——任性地无耻地要他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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