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宝贝……啊,你还活着,你还在,宝贝,宝贝……”她张开口仰着脸哭,却压抑着不发出更大的哭泣声。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走廊上也无人迹,她傻傻的在走廊的尽头哑着哭哑着笑:宝贝,她的宝贝,还活着,还活着啊!
“微微,微微……”彩云的声音在走廊处飘来,林微晗着眼泪,一转身冲向侧边后楼梯。她向下奔跑的脚步轻快,胸中溢满着无处渲泄的幸福:“宝贝,妈咪带你去找爸爸,找爸爸呵,你的爸爸!”
聂皓天低头走出军区,今天天气和暖,晚上虽有寒风,但没有霜冻,是难得的好天。朱武那小子正靠着车子向他扬手,急急的向他这边走过来。
他微皱眉头,一阵劲风,突然一个纸状异物从高空向他飘过来。他迅速避开,眼前一张米白相纸在空中飘飘摇摇,落在他的脚边。
他低头捡起,相纸簇新、厚度也好,不致翻折弯曲,相片中只有一片绿色田野,在这片碧绿田野中,一个约摸4、5岁的小男孩左手执一支长长的菜梗,在泥地里扬起烂漫春光。
他奇怪的感到眼前一热,就只这么一个背影,却令他心灵无端端的妥贴。也许是在这冬日里,看到这一片碧绿菜田,柔和霞光,导致这个小男孩的背影有着奇怪的治愈能力。
朱武急步前来,望了一眼他手中的相片,奇怪的问:“哪里飘过来的?我刚才还以为,是不明武器飞行物。”
“这也能算武器?”聂皓天微晒,却不责怪小武,相纸拿在手中,捏了几回,也不舍得转开眼睛,只淡淡的问朱武:“事情怎么样了?”
朱武挠头,踌躇了一下才禀报:“林微又跑了,没有和彩云一起。”
“什么?”老大柔和的眼神又显凌厉,朱武木在当场:“对不起,老大。”
侧边一声嬌脆的声音:“聂皓天,你怎么这么对下属啊?小武休假也看着犯人,你还刁难他?”
聂皓天看了一眼彭品娟,却是问朱武:“你刚才和她在一起?”
朱武惭愧的低下头,聂皓天瞭然的道:“难怪。”
“喂,聂皓天,不准欺负我男人。”
朱武一掌把她的嘴巴捂上,哭丧着脸向聂皓天求情:“老大,我,我……”
“微……她吃饭了吗?”
“吃了,10菜一汤,全吃了。”
“嗯,拍拖去吧!”
“啊?”朱武懵了,被她捂着嘴巴的彭品娟却开心的跳了开来:“喂,朱小呆,我们去拍拖吧。”
“放开手,别拉。”朱武甩开她的手要逃,她却拽他紧紧:“军令如山哎,这是命令,你老大的命令!
“……”
聂皓天回到家里,群姐早就把晚餐摆好。他吃了几口,却食不知味。拿了大衣上楼,书房里,暖气开得很足,人却还是觉得冰冷。
他把大衣随便扔下,袋子里却悠悠的滑出那张相片。他拿起它在灯光下细细的看,看了几回,随手又把它放在桌面。
键盘密集的打字声停了,他抬起眼睛,习惯性的伸手去捏自己的肩脖,却没有她习惯性的伸手过来轻按。
她的按摩手法,像从前在m县时一样好,随便的揉几揉按几按,便能令他疲劳尽消,身心康泰。
可惜的是,他总是被她捏得男人火起,在她还没捏得尽兴之时,自己便爽快的让小兄弟尽了兴。
所以说,从前那么急色做什么呢?本就应该密密的调情、细细的抚慰,把每一次的放肆都变作回忆里最诗意的亲热。
陆晓推开门走近他:“这么晚才回来?”他亲近靠上去,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相片:“哪里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哈,捡的?”陆晓转到他的侧边:“捡到也当宝?”
“很帅对不?”他也奇怪自己的感觉,有点需要陆晓的确认。
“帅?就一个背影。”就一个背影也能看出帅不帅的,陆晓睥着他,无语状:“你想生孩子想疯了吧?”
“是挺想的。”他挨着椅背,愁眉苦脸:“每年医院都那么多意外怀孕的,我那么辛苦,为什么就怀不上呢?”
“哈,你身体差。”陆晓大笑揶揄他,竟有些许得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明天彭宇的小孙子摆满月酒,你去不去?”
“我干嘛去?”聂皓天又拿着那张相纸在生闷气。看这小男孩子,虽然还小,但那身材比例,架子风范,端的是个又帅又萌的小孩儿。
为什么他不能有一个呢?
陆晓笑着摇头:“你啊,彭品娟当初配合我们的计划,差点把项飞玲给弄死了,最后还把赵伟恩给坑了进去。是个功臣,她哥哥摆大酒……”他向聂皓天挤了挤眼睛:“我们不去的话,小武哪有借口去?”
他皱着眉心:“小武有任务。”
“你女人和我女人在一起。”陆晓摇头:“你别这样,整天皱眉头,别儿子没出来,皱纹就先出来了。”
他整天皱眉头了吗?有吗?他倒是自己不觉得。
他长叹气,把案前的文件一推,没心情了。
彩云对于林微的临时失踪事件很介怀,大清早的把林微提起床来陪她去见客户。
林微很无奈,最近她在医院里养着,懒觉睡习惯了,早上起来人就昏沉。她被彩云拖着走,身子落了大半个在后面:“彩云姑娘,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肯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哪里还会逃跑?你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跑的。”
“你昨晚吃饭吃一半跑哪去了?害我追你追到脚都断。”彩云恐吓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去旁边的帝豪面试小姐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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