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蓝田行礼道。
待她走后,杨广度走到武兴候夫人身边,皱眉问道:“母亲,大嫂找您是……”
“她不过是同我想到了一处罢了。”武兴候夫人一边走一边说道:“皇上早就赐下了新的武兴候府邸,娘也早就将那里收拾妥当,该是搬家的时候了。”
“娘!”杨广度十分吃惊,道:“我并没有多看中那苏家小姐,娘您不用……”
武兴候夫人冷声道:“不是这个问题!”
她摸一下额头上的青紫,道:“你二伯母和你二哥给我们来了个釜底抽薪,我们便能有样学样!你祖母既然能认可他们的行为,便也必须默认我们的行为!看到时候是谁不敢闹开了说!”
“娘……”杨广度还是觉得,一向冷静的母亲今日这决定过于冲动了些。搬家哪是上下唇一碰就能决定的事?也不是那一时冲动就能完成的事!
武兴候夫人道:“你不必多说。关于分家之事,除了你祖母,大家都是有默契的。从前是因为考虑到你祖母,找不到一个好的开口的机会。这一次,正好借着你二伯母他们打三房脸面的藉口,闹开了正好!”
杨广度闻言,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最近,一门三爵,女儿入主坤宁宫母仪天下的杨府,一下子又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兴致勃勃议论的焦点——
先是一场赏花宴,府中一位国公世子、一位候爷世子,这两位炙手可热的姑爷人选让所有自觉门第够得上的贵人家关注许久;而后中秋正日,杨家不去参加宫宴,反而全家出城去了相国寺,这种行为让人摸不著头脑;再然后,杨家国公世子突然事前毫无征兆地向苏府下聘,不免又让人惊愕议论纷纷;再然后,便就有更劲爆的——
杨家三房庶子、打退了西凉人立下赫赫战功的得以承袭祖宗爵位的武兴候杨三爷,居然从原武兴候府搬了出来,搬入了皇上早年赐下的新的武兴候府!
据武兴候夫人传出话,说红月大长公主在相国寺老侯爷的牌位前,已经主持了分家的各项事宜!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家人突然都到了相国寺的缘故!
而武兴候府的正式乔迁之日就在三日后,届时武兴候将在新的府邸恭候众位亲朋故旧上门为客!
一片哗然之后,众人便也就安然接受了杨家分府之事,纷纷感慨羡慕着杨家的荣耀。并无更多的猜度——虽然大长公主还在,但武兴候是庶子、同安伯是孙辈,这一门三爵的,分家难道不是情理中事?
“啪!”
红月大长公主环视几眼,将手中竹箸往红木桌上用力一放,淡淡地问道:“老三,你媳妇呢?怎么几日不见她来伺候?”
杨锦心站立一旁,手中还拿着公箸,娇声道:“祖母,锦儿伺候的不好么?”
红月大长公主却不理会她,只拿眼看向武兴候。
兴国公起身打起圆场,从杨锦心手中接过公箸,夹了一快藕合放入红月大长公主的碗中,道:“母亲,儿子还记得,这藕合是儿子和您最爱吃的……相国寺的藕合或许是沾了香火,别有一番滋味呢。”
红月大长公主却是高高挑起了眉,冲武兴候道:“难道她这是怨本宫骂错了她!老二媳妇做事不经大脑是有错,回头本宫自然绕不了她,但老三媳妇跑到老侯爷牌位前口口声声说本宫磋磨庶子,难道本宫就不能骂她几句!她倒好,拿乔赌气起来了!老三,你媳妇在哪,本宫亲自去问问她,是不是需要本宫同她赔罪!”
武兴候离开桌面,跪了下来。
杨广北起身,道:“祖母,三婶已经回盛京了。”
红月大长公主眉头挤在一起,平静下来,从兴国公到武兴候再到杨广北,她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个个地审视而过,最后盯着杨广北,开口问道:“是不是她也做了什么,要你们一个个瞒着本宫?小北,你说。”
杨广北略一迟疑,便也跪地道:“祖母明鉴。”
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林宜佳挺着个肚子,也不例外。
“还请祖母听了不要生气。”杨广北缓缓的道:“三婶回去之后,从青山院搬进了早几年皇上赐下的新武兴候府。并且,三婶对外说,祖母您已在祖父牌位前,做主将杨家一分为三了。”
“砰!”
红月大长公主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丢在了地上。陶片顿时四散而开。
“祖母息怒!”林宜佳连忙从地上起身,走到红月大长公主身边柔声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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