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有那么严重了。”林宜佳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又伸手替杨广北整了一整,道:“我们赶紧过去吧。”
杨广北又找出个大毛的披风给林宜佳披上,才拥着她出了们。
蓝心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主仆几人穿过大半个宅子,到了荣享堂时,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府医正在给祖母诊脉。”杨锦心低声同他们招呼一声。
杨广北点点头,领着林宜佳静静在站在一旁候着。
他们没等多久,便见府医收了手,返身对兴国公行了礼,轻声道:“大长公主这是郁结于心,稍受了寒气,引发了热症……病虽然来的及,但内热散出去就能好了。且由老夫开了方子。”
“麻烦了。”兴国公拱手客气地道。而后转头狠狠瞪了兴国公夫人一眼。兴国公夫人脑袋一缩,没敢吭声。
待拿到了方子,看一看上面的药都是府里库房有的,便让人去抓药煎药。送走了府医之后,他才同扫了众人一眼,同武兴候夫妻道:“既然如此,今夜就由我们夫妻两个守着吧。弟弟和弟妹且看明日。至于其他人,广北媳妇身子不便,还有几个小的,都自去休息吧。白日再来探视就是。”
武兴候点点头,问道:“那明日宫宴……”
“不去了。”兴国公摇摇头。
家中长辈病了,小辈还要出席宴会,那不是明摆着的不孝吗?
“爷,我可同几位好几位夫人约好了在宫宴上会面,我不去怎么能行?”兴国公夫人略显焦急地低声说道。但这话说的十分不合时宜,惹得兴国公低吼一声,道:“你闭嘴!还嫌气人不够还是怎么地!”
兴国公夫人张了几次口,又被杨广南在她身后拉了一下衣服示意,她便垂头丧气起来,总算再没说出什么。
“还是我明儿一早进宫同皇后娘娘解释一番吧,也再给母亲请个太医再过来诊一诊。”武兴候夫人道。
“嗯。”兴国公点点头,道:“那就拜托弟妹了。”
议定后,武兴候便带着众位小辈离开继续休息。杨广南打发了弟妹离开,又折返回来,将兴国公夫人拉到一边,低声劝慰道:“娘,你疼儿子,儿子是知道的。但您遇到什么,尤其别被话赶话的就急了行不行?你静静心……”
“我知道我不对。”兴国公夫人还是很愿意听大儿子说话,闷闷地道:“可我这不是……”
她人笨心眼直,天生的,能有什么办法!
杨广南心中叹息,给兴国公夫人斟了茶,低声道:“娘……你忘了上次,上次祖母突然到微光院里去训斥大哥大嫂,让大哥另找个伺候的人……”
“不是我说,你祖母有时候就是心血来潮,古怪的很。谁知道她怎么突然想到微光院去了?也吓了我一跳呢!”兴国公夫人抱怨道。
杨广南只想扶额。
她怎么就不能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自己的母亲没办法,杨广南只好继续说道:“娘,您想想当时大哥大嫂是怎么做的?大哥大嫂肯定是不想有屋里人的,但他们是不是也没有反驳祖母的话,瞧着似乎特别听话地将祖母给哄走了?”
“实际上,大哥大嫂可什么都没答应吧?”杨广南看到自己母亲开始思考,心里总算好过一些,道:“他们可到现在都没有找什么屋里人呢!”
“您再想想三婶娘。”杨广南准备一鼓作气,道:“三婶娘会想让祖母给广度定亲事吗?”
兴国公夫人摇摇头,却道:“你三叔父不是你祖母亲生的,广度身上没有留着你祖母的血,他的亲事你祖母才不愿意多费心呢。”
杨广南点点头,又道:“但三婶娘她不也没有自己一口定下,而是特别请祖母再相看的吗?娘……您也可以将您相中的人家同祖母分说分说啊,反正最后不都是你先相中的不是么?你相中的媳妇,将来肯定会同您一条心的。”
“傻话。”兴国公夫人听到这里笑了一下,道:“娘只盼着你媳妇能同你一条心……最好能像你大嫂同你大哥一样,头一年就怀上孩子!同娘一条心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她也开始琢磨起来。
她琢磨了好一阵子,才犹犹豫豫地道:“你的意思,是娘也要学学你三婶娘怎么装模作样,阳奉阴违?”
杨广南抿了一下唇,耐心地道:“娘,您想想……平日家里的事情不也都是您拿主意,而后到了祖母面前,祖母也没有说不好是不是?我的亲事也一样……您先定了人,而后再带到祖母面前给她看……再有您在旁边说说好话,祖母肯定不会反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