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很快便过去了。只说那宝玉养过了三十三天之后,不但身体强壮,亦且连脸上疮痕平服。
可巧,这贾宝玉康健后,没几日,史湘玉便得了风寒,病倒了。
贾宝玉一听‘好妹妹’病倒了,自然是得好好去看看的。刚巧王夫人也在,本着孝道,自然是要向母亲请示的。
谁知这才一开口,王夫人竟是立马疾言厉色道,“不行!”
贾宝玉一愣,有些委屈。
王夫人也反应过来,见着宝贝儿子委屈的样子,安抚道:“如今你才刚好,身体还弱着,若是一不小心被传染了,这可怎么是好!”
贾宝玉闷闷道:“儿子早已全好了,不怕传染的。再说,儿子烫伤时,玉妹妹日日在儿子身边陪伴。如今,玉妹妹生病了,儿子自然也应去看看。”
只能说,便是王夫人不想史湘玉与自己的宝贝金疙瘩多接触。但凭那贾宝玉烫伤之时,史湘玉日日来陪伴,这不让去,倒是有些不合礼了。最后,贾宝玉还是高高兴兴的去了史湘玉那儿。
徒留下王夫人暗中咬牙,只能骂道:“该死的狐狸媚子,竟是勾引得宝玉都不听我的话了!”直气得摔了茶杯,这事却是不得不往心里吞。
倒也不是王夫人瞧不起那史湘玉,毕竟史家好歹还是一门双爵。只是这贾府中,王夫人虽说当家做主,但上面还是有个贾母的。如今好不容易凭着贾太嫔扬眉吐气,王夫人哪里会让史家的人再来给贾母添帮手。
不说王夫人的心思,只说说这贾宝玉到了史湘玉那儿。
彼时史湘玉自在床上歇午,丫鬟们皆出去自便,满屋内静悄悄的,宝玉揭起绣线软帘,进入里间,只见史湘玉睡在那里,忙走上来推他道:“好妹妹,才吃了饭,又睡觉。”将黛玉唤醒。
史湘玉抬眼,见是贾宝玉,很是皱眉,但想着外祖母的话,倒也不好闹翻,只道:“你且出去逛逛。我前儿闹了一夜,今儿还没有歇过来,浑身酸疼。”
贾宝玉道:“酸疼事小,睡出来的病大。我替你解闷儿,混过困去就好了。”
史湘玉只合着眼,不满说道:“我不困,只略歇歇儿,你且别处去闹会子再来。”
却感觉贾宝玉推他道:“我往哪去呢,见了别人就怪腻的。”
史湘玉听着贾宝玉这话,心情大好,倒也不再撵他。还道:“你既要在这里,那边去老老实实的坐着,咱们说话儿。”
那贾宝玉却谗着脸,道:“我也歪着。”
史湘玉道:“那你就歪着。”
“没有枕头,咱们在一个枕头上。”宝玉道。
史湘玉睁开眼,冷笑道:“放屁!外头不是枕头?拿一个来枕着。”
宝玉出至外间,看了一看,回来笑道:“那个我不要,也不知是那个脏婆子的。好妹妹,分我点呗!”
史湘玉听了,心情甚好,睁开眼,起身笑道:“真真那你没办法!请枕这一个。”说着,将自己枕的推与贾宝玉,又起身将自己的再拿了一个来,自己枕了,二人对面倒下。
贾宝玉一躺下,只闻得一股幽香,细细一辨,却是从史湘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一把便要将史湘玉的袖子拉住,要瞧笼着何物,却被史湘玉将袖子扯去。
“你又闹!再闹我可告诉老太太去!”史湘玉怒。
贾宝玉见史湘玉生气,忙是辩解,“好妹妹,好妹妹,你可别恼。只闻得妹妹身上好似有幽香,这才......”
史湘玉听了贾宝玉的辩解,心下高兴,笑道:“这大热天儿,谁带什么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