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向蚌床,惊起一床飞羽,片片落在他们的身上。
梵沉一点点清醒,那要伸进席梦儿衣里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拂拂她凌乱的头发说:“我要走了。”
“不。”席梦儿小声的撒娇,“留下来陪我。”
“乖。”梵沉轻啄一下她的额头,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席梦儿嘟起嘴,想说“那就不要控制”,可又说不出口。女孩子呀,还是保留一分矜持。
她不能比一个男人还急切吧。
“我走了,好好睡觉。”他哄她像哄一个孩子。
席梦儿撅着嘴点头,看着他的银黑色衣袍慢慢消失在夜空里。
……
晨雾慢慢消散,这里的清晨美得像一朵初开的花蕾。
清新而又纯洁。
长裙被残坠在花草的夜露湿润,一身黑衣的梵沉从林中走来,陪伴在他身旁的是悦裳。
她见到席梦儿,微微的倾身行礼,声音糥得像蜜酒:“婔星公主。”
“不必多礼。”席梦儿浅浅一笑。
如果悦裳与梵沉曾经不那么亲昵,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孩她一定会喜欢。
此时,也不是不喜欢悦裳,总是感觉有一层核隔,隔得心里微微疼。
梵沉走来牵过席梦儿的手,暖流消除了席梦儿心头的那丝不快。他对悦裳说:“你先回树屋修炼吧。”
“是,公子。”悦裳极其温顺的回答,转身便朝树屋走去。
但席梦儿没有忽略悦裳朝着他们相握的手那飞快的一瞥,她的眼中有一丝暗闪而过的轻伤。
席梦儿微敛了双眸,问:“我灵力什么时候能恢复。”
“完全恢复要两天吧。”梵沉说:“我帮你大补特补了下,不然你半年都恢复不了。”
“要这么久?”
梵沉淡笑一下:“灵力越深,恢复的时间才越久。”
席梦儿懂了。原来可以这样标榜自己。
“诶,你干嘛呢。”席梦儿感到重心不稳,一个低头,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梵沉打横抱起来,她微惊,两只脚有些慌乱的摆动着。
梵沉依旧抱着席梦儿,而席梦儿也从刚才的慌乱,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姿态。
她靠在他胸前,幸福的勾着他的脖子,相偎相依。
宁愿这样百年、千年、生生世世。守着这片美丽,不再分开。
梵沉抱着她走向蚌床,轻轻的将她放在羽毛上。一些羽毛被惊飞,如雪一般在两人的身侧飞旋。
席梦儿依旧勾着梵沉的脖子,黑色长发在白色羽毛上慵懒的铺开,衬得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娇艳,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唱醉了正等待心上人爱抚的美人。
眼睛里淡淡一丝慵懒,淡淡一丝妖媚,淡淡一丝盅惑,淡淡的令人沉醉的迷濛,淡淡然的与梵沉对视着。
种种淡淡,堆积之后,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浓烈。
“我宁愿轰轰烈烈的深爱至死,也不愿平平淡淡的无爱苟活。”席梦儿迷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