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光昏暗,女孩儿白皙的手臂裸露在被子外,在她身边侧身睡着一个年轻男人,眉目间还些痛苦的神色。
女孩儿忽然睁开迷蒙的双眼,头还隐隐作痛,下意识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神智清醒了几分,她昨晚不是和哥哥一起庆祝她的十八岁生日吗?抬眼看着胡乱丢了一地的衣服,再看满是狼藉的床。女孩儿一惊,惊慌失措的掀起被子,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吓得连大叫都忘记了。
看着床上的狼藉,鼻子里充满糜烂的味道,让她不禁捂唇作呕。胃里一阵难受过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她要逃离这个地方,托着初经人世酸痛不已的身体,颤着手胡乱的把地上的衣服拾起套在身上,接着慌乱的逃出酒店。就连那一直侧身背对着她的男人的脸她也没有看一眼,就这么逃出了酒店。
三月的风轻轻的吹在她的脸上,雨水冰冷的拍打着她婴儿般白嫩的肌肤,雨水和着泪水一起流趟。心很痛,也很乱。她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回家。
在风雨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她狼狈不堪的站在家门口,颤着手敲响了门。
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从屋里把一个包扔到她面前,“这个房子已经卖了。”
“哥哥……为什么呀?”她的手颤得更厉害了,真相是什么,她已经猜到几分。
男子看着女孩儿,眼里全是恨意,“陆郁,你给我听清楚,这是你欠我的。房子是爸爸的,要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陆郁的手还在颤,心里也跟着凉了几分,望着这个对自己充满恨意的哥哥竟没有流泪,呆呆的望着哥哥满是恨意的脸,声音冰冷,“为什么我会在酒店?”
陆勇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蠢得可以,实话给你说吧!是我在蛋糕里下了药,怎么着?”
“你……你混蛋,我是你的妹妹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陆郁愤怒的瞪着陆勇那张扭曲而丑陋嘴脸。
“这么对你怎么了?这是你欠我的,若不是你们母女我爸就不会死。如今我欠了赌债走投无路,你这做妹妹的不该卖身替我还债吗?”陆勇说着,提着箱子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着陆郁的脸,心里说不出的厌恶,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陆郁你的初夜这么值钱,我欠别人的债呀,全都还清了。”
陆郁听着陆勇的话,心里感到一阵恶心,气愤之极,这还是她的哥哥吗?这根本就是人渣,在陆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啪’一声打在陆勇的脸上,“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陆勇狠狠的看了陆郁一眼,“好,看在你卖身替我还债的情份上,这事儿我不和你计较,不过我们以后在街上碰到了,最好装作不认识。”说完就提着箱子离开。
陆郁呆呆的看着陆勇离开的背影,过了好久才慢慢的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包,失魂落魄的拿着包离开这个她住了十几年的家。
要说那包还是买家要求把屋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陆勇才当作垃圾清理出来的,里面有几件陆郁的衣服,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陆郁以前喜欢看的书也被陆勇当作废品给卖了,可那里面还有她爸妈的合照,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找不回来了。
从陆郁出酒店到现在,雨就没停过,还越下越大。
陆郁失魂落魄的在雨中走着,漫无目的,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一直向前走着。她的头被淋湿了,衣服早已湿透,水不停的往下流,可她没有感到冷,她现在唯一能感到的就是心痛,就像被人用刀狠狠的捅了几刀一般,痛,痛得她无法呼吸。失去父母的痛,被哥哥下药卖了的痛。自己从此不仅失去了所有家人,还失去了她的人生和所有希望。她的心里一片灰暗,看不到半点儿光芒。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感到一阵头晕,就这样倒在了马路中央,险些就丧生在车轮底下。
男子刹住车,头顿感疼痛,抬手揉了揉眉心,慢条斯理的下车查看。
男子正要出声,却听一个女孩儿叫道:“小郁,你怎么了?”女孩儿从人群里冲出来,快速的检查了一遍陆郁的全身,在确定她没受伤后,才抬头看向男子。
男子心情很差,看了眼女孩儿和晕倒的人,从身上拿出钱包,掏出一沓钱塞进女孩儿手里,“送医院吧!”说完,快速的转身上车离开。
女孩儿扶起陆郁,就有好心人帮着拦了辆出租车,接着把陆郁送到医院。
医生说只是感冒引起的头晕,开些药吃就行了。在陆郁醒后,女孩儿把陆郁带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小优,谢谢。”陆郁呆呆的看着好友孟小优说。
“我们俩还说什么谢谢,小郁你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在马路上,还好没被车撞伤。”孟小优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到陆郁面前说:“这钱你收着,是那个以为撞伤你的人给的,除了医药费,还有五千多块。”
陆郁淡淡的看了眼孟小优手里的钱,垂下头,泪就流了下来。
看到好友哭,孟小优连忙安慰,见陆郁平静下来,才道:“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哥哥?”孟小优对陆郁的家庭情况很清楚,以前陆郁父母在的时候,她经常上陆家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