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朱温以杨崇本有事为由,迫不及待地令蒋玄晖将周怡心骗至行馆。周怡心本想不去,但全家人都在人家掌握中,自己怎敢相抗。
周怡心到了朱温的行馆后,朱温先是置酒相待,怡心不食不饮;后又动以仰慕之情,怡心出言讥讽。她越是如此,朱温越是眼馋心痒。后来,朱温实在忍不住了,终于不再顾及脸面了,竟然动手动脚,上下其手,怡心却死活不肯。最后,朱温只好用强,霸王硬上弓,硬是将怡心奸污了……事后,朱温对怡心道:“事已至此,只要你顺从于我,我保你全家平安富贵。否则,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此后,朱温令蒋玄晖兴筑了一个别馆,取名“怡心居”,自然是令周怡心居住了。怡心知道,杨氏全家性命皆系于她一人之身,对朱温就不敢不从了,但终是羞愧心耻,心中只怨杨崇本无能,便遣密使致书于杨崇本道:“大丈夫拥旄仗钺,却不能庀其伉俪。现今我已为朱公之妇,今生再无面目相对于夫君,只能期望于刀斧绳索了。”
杨崇本见书之后,又羞又气,当时就要发兵报仇,亲吏死命劝阻,方才止住。
周怡心见杨崇本毫无回应,心中不免大为失望,也就心甘情愿地顺从了朱温,日日与朱温在怡心居翻云覆雨,取乐笑耍。
朱温在怡心居淫乐之时,太原的李克用却是度日如年:太原城外,梁军营栅相连,旌旗相望,而且,每次围攻,氏叔琮都故意不着戎装,而是褒衣博带,以示闲暇。李克用虽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昼夜登城,布军防备。情势已是越来越危机,太原城几次都差一点被攻破,李克用见状,就萌生了弃城而走、退保云州的想法,但李嗣昭、李嗣源、周德威、符存审等将却坚决不同意。
李嗣源道:“儿等在此,必能固守,父王千万不要有此动摇人心的想法!”
李存信却认为应该放弃太原,对众将说道:“眼下,关东、河北皆已受制于朱温,我军兵少地蹙,若苦守孤城,一旦敌军筑垒掘壕环围,以消耗之计困我,到那时,我军即使能飞,也无路可走了,这不是坐以待毙吗?依我看,父王之言实为上策,不如退保云州,蓄势再来。”
李嗣昭问道:“一旦放弃太原,民心必然动乱,士气必会尽失,若梁军来追,我军何以应敌?”
李存信道:“当年父王流落鞑靼,人不过千,马不上百,还不是一朝而起”。
李嗣源大声道:“太原乃我根本,怎可轻弃?”
正在此时,刘代云走了进来,对李克用言道:“梁军攻城正急,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争吵。”李克用素来倚重于她,便将事情原委向她说明,并问她有什么看法。
刘代云嘿嘿一笑,说道:“妾看存信,也就是北方一介牧羊小儿,既无远虑,又何谈成败大事?亏大王还常常笑话王行瑜,说他轻离城池,被人屠割,大王怎么今日反要步其后辙呢?想当初,大王避难塞外,寄居于鞑靼之地,差点就丧身于大漠,幸逢朝廷多事,才能复归于国。眼下,大王只要一脚迈出城外,马上就会有不测之变,您以为您还真能逃到塞外吗?”
李克用大悟,这才定下决心:坚守太原!
李存信此时已过不惑之年,竟被刘代云当着众将如孩童般一顿数落,心中倍感羞辱,不禁又恨又恼,一回到府中就病倒了。不想,竟是一病不起,没过几天就郁郁而终了。刘代云闻讯,大为懊悔自己出言太重。
不几日,李克宁率忻州守军突破重围进入了太原。李克宁一见李克用,就对李克用道:“我们死也要死在太原,离开太原,我们还有何处可去?”
李克宁的到来,令太原全城军民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