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帅?”妳插问,在妳看来摩教里都是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什么“五独”呀,肥球呀,红眉碧眼怪呀,“七窍朝天”呀,“刀疤”呀。
“当然啰,他是混血儿,父亲是西域人,母亲是雪域人,他综合了不同民族的美。那时我忍不住去亲他的面庞,亲着亲着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可惜正当要吻他的唇时他睁开了惺忪的眼。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当场逮住的小偷,从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我扯了个借口:‘你脸上沾满了露水,我的手又不能动,只好用嘴给你擦干。’他说妳真好,然后就起身了。他找来几块石头,要把我的手铐砸开,我才不愿意砸开呢,他一砸我就喊疼。”
“妳是想手不能动就什么也不能做,他就什么都得服侍妳,是吧?”妳笑了。
“是的。试了几回,他怕我疼只得作罢。他给我洗漱了一番,便出发了。他要把我送回高昌堡,那里控制在摩教手中,但一路关卡很多,惟有绕道溯孔雀河而上,然后只需通过一道古月关就安全了。为避开眼线我们在沿河的胡杨林里穿行,他快马加鞭,我却懒洋洋地靠在他胸前,其实我根本不想回高昌,一回去便和他分开了,我想先得拖时间,于是没跑多久便喊饿。他停下,将我抱下马,将马拴到树上,然后去找吃的。他一走我便摸索着将树上的马缰解开了,并去踢那匹马,它本来是官兵的,转头就跑了。他找到一户人家买了一堆饼馕和葡萄带回来,可发现马不见了,我说你没拴紧,它挣脱跑了。他说糟了,它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敌人随时可能追上来。”
“难道妳不担心追兵吗?”
“我才不担心呢,我知道他总会有办法对付敌人的。他喂我吃饼馕,又将葡萄洗净一粒一粒地喂我,我心底乐滋滋的,要是他一辈子都这样喂我该有多好,我情愿一辈子都戴着手铐。接下来他揽着我在林中步行前进,不久果然有一股敌人追上来。逃是逃不了了,只能应战,他看到河岸有一座供洗衣打水的狭窄的木桥,便揽我一起上去。”
“那岂不是更危险?”
“他后来告诉我,小桥窄得只能容两个人通过,这样他守住小桥,尽管敌人有二十多个,其实每次只面对一人,相当于一对一。他让我退到桥的远端,自己和敌人搏杀起来,一连十几人被他砍中或刺中摔入孔雀河,其余的见势不妙掉头便跑。他正欲追上去抢一匹马,我却大叫起来,我的毯子滑落到河里去了。”
“不用说,这又是妳故意的。”
“呵呵,我只能出此下策,谁叫他一直对我那么规矩,我就是要诱-惑他,我就不信他受得了。他跑过来,我说刚才躲敌人的冷箭,身子一晃动毯子落下,我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河水冲走。他的目光避开我裸-露的身体,说是他没考虑周全,然后又要脱下外衣给我披上,我说我才不要穿大内太监的衣服呢,很晦气要断子绝孙的。他束手无策,我向他宣布我要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在清澈的孔雀河与火红的胡杨林之间柔软的沙滩上裸行,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浪漫过呢。”
“是啊真浪漫,尤其是姐姐的玉-体那么美,我也想那么裸行一次。”妳发现西域女孩果然爽快奔放,不似凤凰女孩那般内敛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