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想着她。”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有点崩溃。
“不是我想得哪样?”莎织已经穿戴整齐。
“我。”
莎织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真的没干什么。”我嘴硬。
莎织转身就要往外走。
“莎织,你要干什么?”我赶紧拉住她。
“放开我。”莎织声音冰冷。
“我做错了什么?”我近乎哀求得问道。
“放开我。”
我几近崩溃,“莎织,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莎织已经拉开了房门。
“这么晚你去哪里?”我急了起来,狠狠扳过莎织。
“放手!”莎织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我下意识放开了手。
莎织已经扭头走了。
外面雨下得很大,我愣了一下,赶紧拿起伞追了出去。
“莎织,外面雨下得很大,有什么事我们回房间说,好吗?”我追上莎织,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我。”莎织甩了一下胳膊。
“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我走,你留下好不好?”莎织已经走在雨,打开了我遮过去的雨伞。
“脏!”莎织挤出一个字。
顿时,我如五雷轰顶,手一抖,雨伞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莎织这话,已如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呆呆站在原地,目送着莎织渐渐远去。
雨下得很大,不一会,我的浑身已经湿的透透的。犹豫了片刻,我拿起雨伞,往莎织远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莎织一声不吭,也不愿意我把雨伞给她挡风避雨,此时此刻,我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我只想能把莎织安全送回家去。
莎织重重关上门,门里面是那个真心爱我的莎织,门外,是那个本来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我,如落汤鸡般失魂落魄。
我知道莎织很难再原谅我了,我不知道我是该呆在莎织门口,还是回到家抑或是回到我的办公室。
虽然是夏天,浑身湿透的还是感觉冷。我虽然心乱如麻,但我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知道我必须换件干爽的衣服,否则我会被冻感冒的。
莎织很难原谅我了,所谓旧恨未除、又添新伤。以莎织的个性,上次能原谅我,肯定是经历了无比艰难的思想斗争。更何况莎织貌似原谅了我,但心里那道伤疤始终没有愈合。
一整夜,我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莎织,如果莎织大吵大闹,我还知道如何去应对,但现在莎织一声不吭。
哀莫大于心死,以我对莎织的了解,她一定极度的失望。
早上,我尝试着给莎织打了个电话,她没有接,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莎织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敢打电话,我也没有去莎织家里或公司找她;但这几天对我来说是无比煎熬的几天,比上一次还煎熬;上一次虽然也不确定莎织是否会原谅我,但我起码还在执著做些事情,以挽回这段情感,但现在我该做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我本来也想打个电话,问问魔女到底和黄振海在干什么,但后来想了想,又怎么样呢,是旧情复燃还是痛骂她一顿,再说了,自己有啥资格骂她。
正当我像热锅的蚂蚁一样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莎织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起的那一刻,我有点哆嗦,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电话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我不知道莎织这个电话是对我宣判死刑还是告诉我原谅我。
我闭上眼睛,接通了电话,那一刻我有点不敢呼吸。
“老公,你在哪里呢?”莎织甜甜问道。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莎织这个态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从莎织的声音,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仿佛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老公,你在哪里呢?”莎织又问道。
“在。在。外面。面呢。”我颤抖着说道,不知道莎织想做什么。
“忙吗?”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特别没底,“不。不忙。”我完全猜不透莎织到底要做什么。
“你下午有空没?”
那一刻我真的想跪下求莎织,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吧,不要再折磨了我,但我不敢说,“有。有啊。”我结结巴巴道。
“那下午陪我逛街好不好?”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下午陪我逛街好不好?”
“啊?”
“好不好嘛?”
“好。”
“那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在王府井见面,好不好?”
“好。”本来我还有很多电话要问,可是莎织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手里拿着电话,愣愣站在那里,我不知道莎织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莎织如果打电话痛骂我一顿,我反倒会心安很多,但莎织这样和颜悦色,我总觉得平静的海面上暗藏着更大的激流。
我又一次被汗湿透了脊背,在原地呆了一会,我知道不管前面是万丈悬崖还是刀山火海,我都必须勇敢闯过去。
一点多的时候,我就到了王府井门口;王府井依然喜笑颜开,逗着花枝招展的美女无比妖娆。
我脑袋里想象着一会跟莎织见面的情景,我该如何应对,可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公,来了啊?”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莎织。
我转过身,一时百感交集,声音有点哽咽,“莎织。”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