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带着胡货郎的生魂遁隐而去,胡货郎连声哀求道:“厉鬼,你容我和自家兄弟富山勇说句话……”
胡货郎自知是不能把朱砂挑回去了,只能求厉鬼拜托富山勇保护绿茼了。厉鬼哈哈大笑道:“当年我也是被人陷害含冤而死之人,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你这种糊涂鬼!两次告发于你的人都是富山勇,你还把他兄弟?你真是死的活该,不识人苦一世啊!”
“什么?是他告的官?我不信……我从来就把他当成自家兄弟一般啊!他为什么要害我!厉鬼,我如今已是个死人了!我只求你能放过绿茼,我甘愿为她去受刑罚!”胡货郎瞪着厉鬼道。
厉鬼漆黑的眼珠子看了看胡货郎摇头道:“胡兴!你擅闯地府已然是死罪难逃了,你还想着替人代过?你真是想的太简单了,那富山勇当日没拿到碎银怀恨在心向官府告发你杀人越货!你被判了斩立决是绿茼替你受刑,你闯入地狱带走了她又是死罪一条!”
胡货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富山勇想我死啊,那我如今已死绿茼姑娘就不用替我受刑了啊!厉鬼,你若是再去相扰绿茼那就是你在枉法!”
厉鬼被胡货郎的话倒也弄懵了,可细细一算又好像是那么回事。绿茼受刑是为了胡货郎不死,可胡货郎现在死了那绿茼自然是不用受刑了啊!厉鬼冷冷笑道:“你想绿茼不想去受刑,殊不知世间的恶人远比阴间的恶鬼更恶毒百倍!你一死我的差事也完结了,阳间之事我才懒得去管……”
且说绿茼姑娘在破屋里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夜幕层层,看着床榻上的嫁衣绿茼姑娘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为了不让厉鬼伤了胡货郎,绿茼姑娘是心甘情愿的舍弃了肉身。可想到了胡货郎的一片痴心又隐隐的泛起一丝甜蜜,就在绿茼姑娘等待之中忽然听到了门外有着沙沙的脚步声。
富山勇装模做样的闯起屋里大喊道:“嫂子……嫂子……,大事不好了……我那大哥在京城被顺天府的衙役杀了……咦?嫂子……嫂子……人呢?屋里有人吗?”富山勇只是俗人看不见阴鬼之身的绿茼。
绿茼姑娘听到了富山勇说胡兴出了事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可是人鬼殊途绿茼姑娘再询问富山勇都是对牛弹琴。富山勇在屋里转悠了半天,悻悻然的坐在了厅堂里喝茶。绿茼姑娘就瞧出了此人的不对劲,哪有人片刻之间变化如此之快啊?
富山勇喝了杯茶喃喃自语道:“闹了半天小美人竟然不在?老子用尽心思杀了胡兴算是抓瞎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昨天晚上留在外面不走了。小美人这是会去了哪里啊……”富山勇还在琢磨的时候,只感觉到了身背后冷风刺骨。
绿茼姑娘咬牙切齿的瞪着富山勇,十指如钢钩掐住了富山勇的后脖子。富山勇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脖子突然勒的憋不过气来。想要张口喊救命可是破屋之外少有人家,富山勇是心里有鬼猛然想到的是胡兴来找自己索命了……
“哥……胡兴哥……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心存不轨……看到你娶个漂亮的女人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胡兴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就饶了我吧……”富山勇的脸涨的青紫,可是脖子间的憋闷排山倒海而来。
富山勇的双眼流出了汩汩的血水,两支腿死命的蹬着屋里的家什。可里绿茼姑娘是阴鬼之身,哪里可能会让富山勇有逃脱的机会。富山勇挣扎着冲向了门外,绿茼姑娘凄声鬼叫引的西郊之外的阴鬼全来了。当年幸存下来的阴鬼都纷纷扑下去帮助绿茼,富山勇全身上下被阴鬼撕咬分食……
自从哪时候起报国寺外的破屋里经常有传出女人的哭声,而有些胆子大的人还进去过破屋。谁都感到了破屋里有着浓浓的阴寒之气,虽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胡货郎的意外之死和他娘子的不知去向就成了悬而未破的谜团,长生和春蓉姑娘听了悟禅大师的叙述都唏嘘不已。
同样是一方水土虽养育了善恶不同之人,春蓉姑娘的大师兄很有可能就是撞见了怨怒于人的绿茼姑娘。看来要化解这段恩怨真的要大费章周了,绿茼姑娘都是历经两度悲苦之人。除非是能让胡货郎转世还生,要不然谁也没办法消除绿茼姑娘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