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天问我太爷怎么收,我太爷说,自己知道的方法有两种:一,用特制的收魂瓶,但是自己手边没有,想要炼制一支收魂瓶,得好几年,这方法不能用。二,找到“花柳鬼”,问问它到底想干啥,鬼魂找活人附身,一般都是有原因的,不是想要啥东西,就是有啥未了心愿,帮把它心愿了了、怨气化解掉,自然就会离开。
独霸天听我太爷这么说,不免有点儿失望,但眼下又没啥其他好办法。
独霸天问太爷,“怎么能找到花柳鬼?”我太爷一笑说,“不用找,它很快就会回来附在令妹身上,到时候我不动手,先跟它谈谈。”
独霸天听了很不满意,不大情愿单雪儿再被“花柳鬼”附身。独霸天又问:“我听那些先生说,有把鬼魂杀掉的方法,刘兄弟不能把花柳鬼杀掉吗?”
我太爷想了想说:“把鬼魂打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对令妹很不好,会折令妹的阳寿,单当家真的要我这么做吗?”在这一点上,我太爷撒了谎,打散鬼魂只会对施法者有害,受害者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独霸天赶忙一摆手,“算了,还是依着你说的办法做吧。”
就这么的,独霸天这伙响马除了隔三差五出去“打草”,就是等着盼着单雪儿再次被鬼上身。
一晃之下,半个月过去了,单雪儿居然再没一点儿事,据我太爷估计,自己那一针可能让花柳鬼受了点儿轻伤,不敢再轻易出来了。
期间,我太爷不是没想过逃离山寨,但是他这时候想要逃走就难办了点儿。白天,独霸天带着那些响马出门的时候,马棚里那些马全都给骑了出去,寨子里留守的人倒是不多,我太爷一个人想要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要是把小翠一起带上,女孩子腿脚慢,跑不了多远就会给那些“看家”的响马追上,丢下小翠一个人离开,又觉得对不起小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大丈夫生于人世,就要顶天立地说话算话。
要是晚上逃走,机率更小,晚上寨子里不但有巡逻兵,自己门口还有四个“保镖”轮流把着门儿,晚上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最后我太爷一合计,不如静下心来帮单雪儿把花柳鬼赶走再说,自己呢,在这里虽然人身自由受到些限制,但也算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另一方面也能趁机把自己身上那些伤养好。
打定主意以后,我太爷跟独霸天提出一个要求,说自己从小在大户人家里长大,身边向来不缺丫鬟伺候,这时候身上有伤,能不能让小翠照顾一下自己的起居饮食,帮着收拾一下房间、洗洗衣服啥的,独霸天听了点头答应。
就这样,我太爷这段时间跟小翠有了一定性接触,自己计划逃跑的时候,也可以在第一时间通知小翠。
一来而去的,我太爷跟小翠熟络起来,后来他又了解到,这小翠是在随父母走亲戚的途中,被这伙响马抢来照顾单雪儿的,当时单雪儿已经闹了病,小翠的父母呢,给这伙响马砍了头,死得挺惨,小翠这时候已经算是孤身一人,无家可归了。
我太爷可怜她,把她认作了自己的亲妹妹,说离开山寨以后,就带小翠回家,自己的父母就是小翠的父母,小翠感动的泪流满面。
就这么的,我高祖父和我高祖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闺女,这闺女到后来,算了,这是后话,以后再说吧。
独霸天在没事的时候,偶尔会找我太爷喝酒,在我太爷身上,还有一件让他非常感兴趣的事,那就是,我太爷是怎么从那些鬼猴子手底下逃生的,过去他们在那小村子里吃了不少亏,走进村子里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我太爷单枪匹马进村竟然还能活着,这对独霸天来说,简直算是个奇迹。每当独霸天问这问题时,我太爷总是笑着说,侥幸而已,并不多说一句。
就这么的,又半个月过去了,天气渐暖,柳树上的嫩芽变成了柳叶,万物复苏,整个大地花红柳绿春意正浓。这时候,我太爷已经在响马山寨呆了整整一个月,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
独霸天见单雪儿一个月都没犯病,感觉“花柳鬼”可能已经被我太爷彻底赶走,我太爷也借着喝酒的时候,跟独霸天提过离开山寨回家的想法,但是独霸天这时候已经有点舍不得我太爷了,跟我太爷喝了几次以后酒,他发现我太爷特别有头脑、有思想,就想拉我太爷入伙儿,跟我太爷说了几次,我太爷一直闪烁其词,没正面回答过他,这让独霸天心里有点儿不痛快。
有这么一天晚上,小翠突然慌慌张张跑来我太爷房间,说单雪儿的病又犯了,独霸天叫我太爷赶紧过去。
等我太爷随小翠走进单雪儿闺房,独霸天一脸阴沉在外间屋椅子上坐着,屋子里又是一片狼藉。独霸天见我太爷进门,也没多说话,示意我太爷跟他一起进里屋。
可是,等我太爷随独霸天走进里屋以后,单雪儿整个人突然变得正常起来,也就是说,在我太爷走进里屋那一刻,单雪儿身上的花柳鬼跟着离开了她的身体。
一连几天下来,天天晚上如此,只要我太爷一走进单雪儿闺房,单雪儿的病就好了,跟打游击战似的,搞得我太爷焦头烂额。
独霸天问我太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太爷皱着眉头解释说,“这花柳鬼已经成了气候,眼下看来,它就在躲在闺房里某个地方,一直在暗处看着咱们,可能是不想让我给它化解怨气,所以见我过来,它就从令妹身体里跑出来躲起来,等我一走,它立马又回来。”
独霸天一听,问道:“这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