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话让我不禁汗颜,导致我一下午都在恍惚之中度过,发现自己这方面的神经真的很大条。从第一次见小高起,他都表现出一副对这份工作的不屑,那时候我只是想当然地以为他太年轻太单纯,后来他多次开玩笑地提起他有背景和关系,我却都没有当回事。怪不得他以来就认识台里那么多的人,怪不得每个人都和他的关系那么好,怪不得他知道那么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儿。呵呵……原来太单纯的人是我。
沈白被勒索的事情很快就全台皆知了,台里的高层领导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商量了解决办法之后,很快,沈白就被台里辞退了。
她走的那一天特别的凄凉,大概连日以来被敲诈勒索所以没有睡好,眼窝深陷眼皮耷拉着,头发乱乱地披在肩膀上,看上去一下老了十岁。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很多同事在外面议论纷纷,这几年她在电视台里嚣张跋扈已经让很多同事看不惯,如今墙倒众人推,大家都等在外面看她的笑话……
我没有去看她的笑话,我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枫叶飘零静静地发呆,我可以想象她此时此刻内心的凄凉与惶恐,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为此深深的自省并且警戒自己千万不可以走她的后路。
沈白来找我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说有很多话想和我说,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坐坐。我没有多想什么,径直就下楼去了。
走到对面咖啡馆里,看到坐在窗边脸色一脸苍白的她,当时心里有些莫名的凄凉。她远远见我过来了,有些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坐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说:“你没说来不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笑了笑,我说:“怎么会,我们不是敌人,只是对手而已。”
她说:“敌人和对手有区别吗?”
我说:“自然是有。敌人是发自心底咬牙地恨,看到你倒下会恨不能再踩你一脚;对手不一样,对手是看见你倒下会反思自己,用你的失败来告诫自己别走同样的路。”
她笑了笑,她说:“你倒是分析得挺透彻。不过,我不是倒在你的手里,倒是倒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陈伊咪手里,让我特别的意外。”
我说:“是啊,真没想到,我也意外。”
她突然眼里射出两道仇恨的目光,她说:“她装得真好啊,叫她怎样她就怎样,我原本以为她足够听话,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
我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除了和小高交往,也没做别的什么吧?”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她说:“她没做什么……她做的事情可多了。我的照片,那个假扮富二代的男人,我酒里的药,呵呵……还不止呢,你只知道她和小高谈恋爱,你怎么会知道,她上过高台长的g……陈伊咪,将来会是你最大的敌人。炎颜,你自求多福吧。”
此刻的我,只剩下深深的震撼了,我问道:“那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些?你大可以看着她把我干掉自己坐上一姐的位置。”
她笑了笑,她说:“这就是你说的,敌人和对手的区别。炎颜,你只是我的对手。可是她,却是我恨之入骨的敌人。”
她的头发依旧乱糟糟的,眉眼之中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光彩,本来年岁就大了,路越走越窄,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她之前的声誉,她主持的这条路算是就这样断送了……此刻看着她,并不觉得昔日的她让人反感,反而有一种莫名地悲。人性的险恶与较量,女人之间的弱肉强食与争风吃醋,何止只是在宫闺争斗之中,现实更加残酷。女人越多的地方,不见血的纷争就越多。
此刻的我特别冷静,也特别冷漠,我说:“不妨说说看她是如何算计你的。”
她轻笑了一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双手一摊,我说:“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相信你会说的。不然今天,你凭白无故怎么会叫我来?”
她便笑了,她说:“你挺聪明。”
我淡淡地说:“不,我一点都不聪明,至少比陈伊咪傻多了。你看她,多么会走捷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