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三个字。”郝连菲尖声打断,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声音中的颤抖,冷云峰是她的逆鳞,任何人触碰不得。
郝连菲挂掉电话一转身被吓了一跳,宝马760的后车门正大开着,冷风呼呼的灌进去,看来从她下车时就没关过,顾沧海正双腿交叠从容不迫的坐在车上,手里一只雪茄已经被他抽去三分之二,一双冷冽的眼睛,紧紧的盯视着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郝连菲瞬间像做坏事被现场抓住的小孩,羞愧的垂下头,连一直以来戏称的顾大艺术家都改了口,老老实实的说:“顾先生前面过条马路就是酒店,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不等她话说完,车门被重重的关上,车子调转方向,朝酒店相反的方向开去。
郝连菲总算松口气,跟顾沧海在一起她一定会紧张死。
宝马760畅通无阻的穿过白色的电动大铁门,在一辆巴洛克式的别墅前停下,小天使造型的喷泉在夜色下被夜景灯光渲染上一层神圣的光芒。
“三少爷,先生和夫人等候您多时了。”佣人很快上前恭敬的打开车门。
顾沧海长腿迈下车,行走间从容不迫的扣上西装纽扣,来到别墅三楼的书房。
书房里灯光亮如白昼,顾家现在的掌门人,顾昌林在上海滩这片地界商海沉浮三十载,早就练的洞如观火。
顾家能有如今的地位,成为艺术世家中的翘楚凭借的是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年轻时候的顾昌林醉心于国画,并且拜在名师门下,即使后来接管家族企业,也没有丢下所学,如今的造诣早已堪称大师。
他身边的是他的第三任妻子,比他整整小了十岁,阮清虹正端坐在真皮沙发上,书香世家出身的名媛只静静的坐在哪里就给人一种温婉出尘的气质,年过五十的她,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妈!”看到阮清虹,顾沧海冷漠的眼神微微动容,坐在她身旁温柔的将她的双手握住掌心,细细的摩挲。
“沧海,下次回来记得把安琪拉带回来让我看看。”对于自己满意的未来儿媳妇,阮清虹每次总是不厌其烦的提到。
她长久的不理世事,但对于自己儿子未来的婚姻大事,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唯一放不下的。
阮清虹的话让顾沧海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疲惫的用手撑着下巴,眼里浮现几道血丝。
顾昌林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小儿子,复杂的眼神饱含了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深意,有宠爱,有期盼,也有痛苦和彻骨的恨意。
“沧海,平安夜的慈善晚宴我希望你拿出你的那副,梧桐树少女作为作为最后的压轴苍藏品拍卖。”顾昌林说出他一直催顾沧海回家的原因。。
“爸,别的都可以唯独梧桐树少女不行。”
“为什么?”顾昌林震怒,但面对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也只好强忍下来,劝诫道;“你眼光越来越挑,已鲜少有新作品以前的作品早已被各大画廊和收藏家收藏,即使是蝶之海也没几幅藏品,我知道你收藏室还有几幅,梧桐树少女最合适。”
“沧海你就同意吧!”阮清虹跟着劝说;“如果你实在喜欢,大不了当晚我们自己安排人在拍回来。”
“明天,我会让克里把画送到蝶之海。”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刷在玻璃上留下无数印记。
郝连菲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打开电视准备看新闻。
“菲菲,娜娜不肯出国,我希望你能帮忙劝劝她对顾沧海死了这条心。”郝连安打电话过来,声音严肃,带着一丝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