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明白房罡为什么会这么顾忌了,我们两个确实惹上大麻烦了!
我只想守着堂营出马看事儿,可没想过要搅起国际风云。房罡虽然有个外国师父,可他也属于典型的游神散仙,跟这种有家有业有门有派有集团有组织的完全不一样。
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厨房忙碌的王姣有点儿恍神儿,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身份呢?这让我想起了佟湘玉,柔柔弱弱小女子,就是家里是开龙门镖局的,惹不起啊!
我立刻跟房罡说:“要真是这种情况,咱们还不赶紧认错,这连鸡蛋碰石头都算不上,这是把鸡蛋往山顶上扔啊!”
房罡阴沉着脸摇了摇头,跟我说:“现在还不能这么痛快就认错,一点一点来吧。现在她身上有伤,弄不过咱俩,咱俩就这么认错,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没准儿咱们前脚走,后脚人家就追杀过来了。你有把握劈一个两个,一有把握面对防暴枪横扫吗?”
“那怎么办?”我郁闷的跟房罡说:“就这么待着也不是事儿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房罡郁闷的说:“起码现在咱们还有几个护身符,以及一个挡箭牌,目前还算安全。”
我知道房罡指的是戒指里面的那四条大鱼和王姣这条鲸鱼。我俩现在就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驾驶着一叶扁舟,渔里面套牢了四条大鱼,鱼叉还叉住了一条鲸鱼。
目前这条鲸鱼还挺平静的,前提是我们不再激怒她。若是一不小心她心情不好了,以鲸鱼在海里的威力,掀翻我们完全不成问题。
头疼啊!
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本想闭目养神,没想到居然睡着了。我有多久没这么安稳的睡过觉了,我自己都记不清。
自从有了堂口之后,每天睡觉都是做各种奇怪的梦。黄天愁有事没事就往我梦里面跑,一唠唠一宿,醒来之后必然精神疲惫。
王姣叫醒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横躺在沙发上,脑袋底下还枕着hellokitty。
于是赶忙道歉,王姣倒是不怎么介意,温温柔的喊我去吃饭。
我转着脑袋看一圈儿,发现房罡不见了。抻脖子往饭厅一瞧,他已经吃得忘乎所以了。
久违的饭香让我肚子立刻提出了抗议,我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究竟是四天?还是数年?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翻身下来,径直奔向饭桌,却被王姣喊住。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指了指我身旁的门,笑着跟我说:“饭前洗手!”
“事儿多!”嘴上虽然牢骚着,但是我还是听话的照做。
王姣的手艺非常一般,相当非常一般。但是我跟房罡吃的都很香,这是源自灵魂身处的饥饿感,身体反馈出来的信息是已经饱了,可精神上就是不准备住嘴,我俩都拒绝承认着是饿红眼了,倒是不反对把原因归纳为纯嘴馋。
王姣一口没动,看着我俩吃得风卷残云,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待我俩把最后一个盘子吃抹干净,门铃声忽然响起。
我跟房罡对视一眼,都显得十分紧张。以我俩现在喘气儿都费劲的状态,要是来点儿突发状况,那肯定是应付不来的。
王姣看出我俩的紧张,笑着告诉我们:“没事儿,我订了个披萨,你们不用紧张。”
“可是……我俩吃不下去更多了啊。”房罡一脸困惑的说道。
王姣冲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不是给你们订的,是我自己的晚餐。”
我和房罡都很无语,被我俩硬生生塞满肚子的饭菜居然被创作它们的人给嫌弃了……
老话说的好,“饱暖思淫欲”。
这话说的对,却不科学,如果吃太饱了,那是绝对不会想做这么高强度的运动的。我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点儿的地方睡一觉,因为饭前睡的实在太爽了。
房罡跟我的感觉差不多,他也有点睁不开眼睛,坚持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没忍住,向王姣申请了一间客房,然后滚去睡觉了。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王姣一边吃披萨一边问道。
“我睡沙发就行!”我歪倒在沙发上,跟王姣说道。
“是在看门儿吗?”王姣看着我问道:“怕我逃走?”
“我有那么小人么?”我对她笑笑:“刚才睡的舒服,所以就不准备挪窝了。”
“那你睡吧,我回房了。”说完,王姣把遥控器一按,关了电视。拿起她的披萨蹬蹬蹬上了楼。
我俩眼一闭,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久,做了个很短的梦,完全是我日有所思造成的,在梦里我还在纳闷儿,为啥没有仙家跟我联系呢?我那三个报马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六叔呢?我师父呢?居然这么放任我走丢了?忒不讲究了吧?
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我在梦里看到我师父带着那些熟悉的老仙儿去了另外一个人家,看上了人家的小孩儿,直接大手一挥:“这孩子比万俟水靠谱,我看就他吧!”
众仙家点头称是。于是他们就这么的改朝换代,在人家落马安营了。
这还不算完,六叔居然把我需要的九天雷煞当作礼物送给了那个小孩,那小孩拿着九天雷煞还不知道怎么用,当垃圾扔到一边,他更感兴趣的是拿瓦腰带……
什么特么鬼梦!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对面还真坐着个一袭白衣的“鬼”。
扑棱一下子坐起来,大叫一声:“什么鬼?!”
忽然传来女人的笑声,就听王姣问道:“睡觉也一惊一乍?”
“嘘,原来是你啊!”我坐起来,发现沙发边的茶几放着一杯水,顺手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微凉,很解渴。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看我干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王姣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跟我说:“我睡了,可是没睡着。家里忽然多了两个男人,我有点儿不习惯。”
“你把门锁上不就得了?”我跟她说道:“我俩不至于那么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