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姥爷把那写有“保家”的红纸放在香炉碗底下,他们才稍稍动容,隐在了香炉碗底下的红纸里面。
黄天愁也随之收起了大刀。
老姥爷用手捂着胸口,整个人明显的蔫吧了下来,我爸赶忙把他扶到一边坐下。
我妈轻车熟路倒了一杯热水,我老姥爷接过来喝了一口,闭着眼睛哼哼呀呀的说:“哎呀妈呀,这是要断俺地仙根呐!”
我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在一旁问他:“老叔,你别着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咋、咋瘆的捞的呢?”
老姥爷缓了半天,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把眼睛睁开一道缝,用手指了指我,跟我爸说:“你问金子吧,他啥都明白啊!今天你们过来干啥来了?不就是金子要找我兴师问罪么?我知道错了,金子啊,让你仙家放老姥爷一马吧,俺以后不给别人看事儿了中不?”
见我不吭声,我妈使劲推搡了我一把:“说话啊!”
我点点头,刚要说话,黄天愁猛地扑到了我身上,这跟以往占窍不一样,因为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这种感觉我似曾相识,在叶佩灵的奶奶家我有过啊!
见我站在地上乱颤,我妈吓坏了,连忙问我老姥爷:“老叔,金子这是咋的了?”
老姥爷原本虚弱不堪,见我这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伸手一指跟我爸说:“赶紧给金子拿板凳!让他坐下!”
那精气神儿一点都不像受到沉重打击了!
我爸赶忙把门口的板凳拿过来,扶着我坐下,坐下之后我就觉得情绪波动得特别剧烈,胸口当中有一股气,在来回激荡,那种感觉不像是我正在被捆窍附身,反而像是我闭关三十年,一朝出关的那种趾高气扬。
我在板凳上越颠越来劲儿,双手忍不住抬了起来,啪啪啪啪一顿拍巴掌,没别的感觉,就是高兴,止不住的笑意在脸上展现,我心里美得跟一朵花似的。
身子越颠越轻巧,就好像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面流淌,偶尔遇见过不去的地方,我吐气开声:“喝!哈!”
好像这样就是在破开屏障,让气息流淌得更顺,颠了不知道多久,气流已经流遍了全身,我渐渐平稳下来,即便不睁开眼睛,我一样看得透彻明了,不论是我老姥爷还是我爸、我妈甚至是在院子里面就没进屋的老姥娘,我都能看见,他们就好像在电视里面一样,我就是那个监视器,三百十六度无死角,看得特别清楚。
每个人的身子周围都有一层光圈,我爸和我妈的里层是白光,中间是黄光,外层是绿光。
我老姥爷里层也是白光,不过中间是灰色的,最外层是黑色的,好像还在不断的逸散,俗称就是冒黑烟。
老姥娘身子外层的光圈比较复杂,一会儿是蓝光一会是黑光,一会儿冒烟一会儿不冒烟的。
我不知道这些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老姥爷见我稳当下来,便开口问我:“不晓得是哪位老仙儿来了?俺看着好像是黄家的仙兵仙将吧?老仙来了就得说话,不吭声俺也不知道你要干啥呀?”
我上下牙关一碰,噼里啪啦响,舌头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摆放都觉得碍事,好不容易把舌头给摆正,我这才开口:“我是万俟高府仙堂报马黄天愁,八宝罗汉你可知道我今天为啥过来与你堂营为难?”
老姥爷叹了一口气:“俺知道,俺做了错事,不该贪财,唬人!”
我点了点头:“我不怪你贪财,不怪你唬人!怪你诬蔑咱们大堂人马大堂营,你可知道我们堂营里都是哪座山的将,哪个洞的兵?就你一个保家的道行,还敢诋毁咱们堂营?”
老姥爷苦着脸赔不是:“俺晓得错了,老仙儿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俺们吧?”
“今早我们堂营蟒家仙子来你家封了你的堂,覆了你家营,你可知道?”我冷声问道。
老姥爷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那、那现在呢?”
“我破了你的堂单,将你家老仙放了出来!”我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你家堂单今天起不准披红挂彩,不准附身看病,换成黄纸堂营,只准保家护院,不准雁过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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